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淾大千不过一知县,非御史,上书自不能直达上听,而是要层层传递。且其为溧阳知县,溧阳乃应天府辖,这份奏疏自是要先送应天府,尔后再由应天府上呈南京通政司,再呈南京兵部尚书和守备太监处知晓,后再呈北京。这中间只要有一处卡了,那他淾知县这份上书便不可能呈递到皇帝御前,此便是地方官和科道御史权力之差别。
奏疏送出后,淾大千就处于坚定与后悔之间,亦可以说是忐忑不安。因为他深知,请立生祠一事关系甚大,一旦上书内容被卡或泄露,他淾大千一定会成被天下人耻笑。
何谓生祠?
西汉栾布为燕相,燕齐之间为其立社,号栾公社;石庆为齐相,齐人为立石相祠。此为立生祠之始。《唐律疏议》载妄自遣人立生祠或德政碑者,要受到“诸在官长吏实无政迹辄立碑者,徒一年”的处份。
自西汉起,各朝各代能立生祠者可谓是寥寥无几,而至本朝,能活而立生祠者只一人,此人便是因南北党争而被罢官在乡的赵邦清。
赵邦清的生祠乃是滕县百姓为纪念他在当地为官清廉而建,万历皇帝在知道此事后御批三个“清”字赠赵邦清,由此生祠得到朝廷承认。
据说当日赵邦清被罢黜归里时,京师朝臣挥泪送别。西方传教士利玛窦在送赵邦清时更是失声大哭,难分难舍,后画赵邦清像,如神一般供奉。
也就是说大明朝除了赵邦清一人活而有百姓立祠,官府承认外便再无第二人。而现在溧阳的知县也要为人请立生祠,这影响就大了去了。几乎可以断定的是,淾知县的这本奏疏一定会被天下读书人唾骂。原因无它,这个生祠是为阉人太监请立。
最终,还是颜氏一语打消了淾知县的顾虑和后怕,颜氏也未多说其它,只道“富贵险中求,老爷既已上书便不要再想其它,想的再多也于事无补。眼下,只需如从前般,静侯朝廷消息就是。”
淾知县一想也是,自己本就是存了彻底攀附魏太监,以求前程的心思才上书请立生祠,何以事情做了反而还在这担心这担心那呢。
当下,淾知县正了正衣容,命衙役备车前往铁场。昨日,铁场那边的宋公公就特意派人持贴请县尊今日一定要去铁场为皇军征兵工作“摇旗呐喊”,出一份力呢。魏公公的事就是他淾知县的事,皇军扩编征兵是好事,他淾某人如何能不到场呢。
淾知县到铁场后便受到了宋公公一行的热烈欢迎,远远便瞧见铁场大门上方拉有横幅,上书“热烈欢迎淾知县莅临铁场指导工作”。
常与铁场这边打交道,文书来往也不少的淾知县如今对于铁场这边的一些用词也算是熟悉,知道指导工作是上司视察的意思,这是充分的尊重他淾知县了,遂笑容满面上前和宋四宝打招呼。
宋四宝乃是提督海事衙门的奉御太监,负责溧阳铁场大小事务,和当日那魏国公府的家奴徐元肯定是不能比的,但对淾知县却是执礼甚恭,无有半分跋扈,这让淾知县心中受用,同时也更加坚定攀附魏公公之意,为自己上书请立生祠的举动感到得意。
正如颜氏为他分析的那般,就算朝廷不许给魏公公立生祠,但魏公公那边肯定是要对他淾知县刮目相看的。这有了好印象,还怕魏公公不投桃报李么。
“矿场众人踊跃从军,全是因为宋公公平日对他们善待,恤民力啊。”
淾知县瞧见报名从军的矿工、脚夫络绎不绝,不由感慨。有关这溧阳铁场如今的情况,他也是了解的,听说这矿场中的脚夫和矿工如今对矿上的事务有一定的发言权,劳动条件和生活待遇也比从前好了很多,不少人都把家安在铁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