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托孤司马家,而司马家拥立隆泰登基,那时候齐宁明白司马家当年确实受到先皇帝的器重,这固然是因为司马岚才干出众,能够协助皇帝尽心料理朝事,只怕另一个原因,与当时的朝局有关。
锦衣齐家是太宗皇帝提拔起来,太宗皇帝为了培养嫡系,抬起齐家,却打压了当年楚国第一武勋世家澹台家,而锦衣齐家此后是一路高升,后来居上,压住金刀澹台,成了楚国第一武勋世家。
太宗驾崩,先皇帝继承大位,一朝子一朝臣,但楚国的武勋世家根深蒂固,而且下尚未一统,先皇帝自然还需要武勋世家冲锋陷阵,所以锦衣齐家固然是稳若泰山,而金刀澹台也依然在军方有着极深的实力。
先皇帝不是太宗皇帝,太宗皇帝对锦衣齐家信任有加,这并不表明先皇帝就会对锦衣齐家完全信任。
齐宁其实能够体会到先皇帝的心境,对锦衣齐家直接施恩的不是先皇帝,而是太宗皇帝,金刀澹台更是太祖皇帝施恩,如此一来,在先皇帝心里,只怕并无将锦衣齐家当成嫡系力量。
老臣权重,更为棘手的是还有一个淮南王就在身边晃悠,先皇帝当年继承大位时的心境,应该不比如今皇帝的心境要好多少,四大世袭候之中,先皇帝挑选了司马家的女儿入宫,也便是当今的皇太后,齐宁便寻思着先皇帝肯定是要拉拢司马家成为亲信势力,毕竟四大世袭候之中,只有司马家此前并无掌控军方,拉拢司马家,更容易对其施恩,让司马家死心塌地为其效忠。
司马家有如今的势力,当然不是一朝一夕爬起来。
如果没有先皇帝的提拔,司马家就算有拥立之功,也不可能有今日一呼百应的雄厚实力。
齐宁心中暗叹,司马家能有今日之势,可是先皇帝一手打造出来,其实这倒不是先皇帝太过愚蠢,先皇帝纵容司马家势力增强,无非还是为了平衡锦衣齐家和金刀澹台家,只不过先皇帝没有料到的是,他自己不但没能长寿,就连锦衣候齐景今夜中年过世,这两人只要任何一人还活着,司马家也绝不会有今日之权倾朝野。
“将你调到皇家羽林营,似乎也是镇国公的意思!”齐宁背负双手,轻声道。
吴达林不是笨人,自然听出齐宁话中意思,单膝跪地,道“侯爷,卑职!”
齐宁却已经探手抓住他胳膊,拉了起来,摇头道“吴领队,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顿了一下,才十分诚挚道“当年你从秦淮军团被调走,而且你自己也过,父亲当年送过你一把匕首,所以你终归还是与我锦衣齐家有些渊源。”
“侯爷!”
齐宁不等他多,打断道“有些话我本不该,但你与齐家有渊源,这次我们出使东齐,我也看出你吴达林是个尽忠职守的军人。”微一沉吟,才道“你的性情,我十分欣赏,你也知道,如今淮南王和镇国公两派人马明争暗斗,朝中也算是血雨腥风,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卷入进去,最后沦为别人的棋子。”
吴达林皱起眉头,倒没有想到齐宁会对他这番话,他心知如果齐宁不是对自己十分坦诚,绝不会对自己这番话,心下顿生感激,低声道“侯爷,卑职是一名军人,朝廷让卑职去哪里,卑职只能遵从,但有一点卑职心里明白,卑职吃的是朝廷的俸禄,是皇上的恩惠,卑职的性命是皇上的,谁对皇上忠心,就是卑职的朋友,谁若是想冒犯皇上,卑职誓死也要与其势不两立。”
齐宁抬手轻轻拍了拍吴达林手臂,他样貌年轻,但神态举止却老成持重,轻声道“你能这样想,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你记住,头上只有一片云,那就是皇上。”
吴达林点头道“侯爷放心,今晚的话,卑职会铭刻在心,时刻不敢忘记。”顿了一下,又道“侯爷,你只身在外,多加心,朝中有人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总想对你不利,你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