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冷少辰在京城的郊外买了一处院子,除了他和几个亲信,无人知晓。
院中依山傍水,雕梁画柱,碧瓦朱甍,既有北方庭宇的巍峨大气,又有江南楼阁的精致柔美,九曲回转间各处院落层楼叠榭,极尽奢华。
飞儿的身影穿梭在期间,冷少辰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而移动,不知何时,他们竟然能凑成一对,或许,之前他亦不曾想到。
冷言从屋檐飞身而下:“门主,上官派来的人到了。您事先用了障眼法,他们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这里。”
“我将飞儿送回去,你们先去引开他们,并给上官递个口信,我要见见他本人。”冷少辰从未卑躬屈膝,即便为太子卖命时,一贯有自己的主见。
冷语看着冷言离开,很是不解:“门主,为何不与飞儿小姐说清楚,上官将军这样咄咄紧逼,我们的余留势力势必会被他发现。”
“我们要面对面的将话说开,毕竟一些陈年旧事,上官将军并不知情,告知他实情,以后就不会再纠缠了,何况,我们既然已经决定退隐江湖,就不会在重蹈覆辙的投入任何一方的阵营。”
飞儿回到府里时,已然是掌灯时分,瑾儿早早就歇下来,飞儿惆怅许久,她以往都很仰慕太子,即便他去了皇陵,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对他的看低。
冷少辰几次三番找上门来时,她犹豫过,亦清楚冷少辰的心中有了倾慕之人,或许与她一样,高不可攀,遥不可及,才会退而求其次,要与她达成皆为伴侣的共识。
他们知根知底,不用担心枕边人会变成仇家的利刃,对他倒戈相向。
上官府张灯结彩,红艳艳的额,就连树上都是红色丝绸缠绕过得,这样的阵势很是宏观。
李大山将冷少辰引进大门,两人并肩向着书房而来。上官刚从宫中回来,军队已然整装待发,他与希儿的时日不多,当倍感珍惜。
冷少辰器宇轩昂的跨步入门,与上官四目相对,两人各自立场不同,好在之前,太子一心要拉拢上官,他们之间并未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请坐,冷门主。”
“上官将军,冷某就开门见山,得罪之处,还请将军海涵。”上官并未起身,更是冷眼相待,似乎,冷少辰有多么讨人厌一般。
“冷某不才,却也能给飞儿好的生活,不在官场,是喜欢自由洒脱的四周闲散的生活,不知,将军是看不上冷某哪一点,请将军明示,冷某定当铭记。”
上官反倒被气得笑了:“原本以为冷门主是给本将军贺喜的,原来是谈判的。本将军敬冷门主是条汉子,那就不必遮掩了。飞儿不姓慕容,她姓上官,本将军的女儿自然不能随意下嫁。”
“下嫁?冷某从未想过高攀,我与飞儿两情相悦,难道只有官场之人的肮脏交易,官官相依,权钱交易才能配的上飞儿。还是妻妾成群,让飞儿备受女人之战的苦果,在午夜梦回嘤嘤哭泣。”
“冷某虽不能让飞儿成为高高在上之人,却能保她一世平安,快乐幸福,冷某在此立誓,此生只娶飞儿一人,再无二心。”
大殿之上,晋王的这番说辞,就令在场的官员震惊和难以理解,而上官却很从容,与他而言,亦是和晋王的想法不谋而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此话再从冷少辰口中说出,他恍惚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双手沾满了鲜血,你以为退出就是万事大吉,有多少仇家在苦苦追寻你的下落,不是晋王的维护,凭借你何以活到现在。太子的倒台,你早就被人千刀万剐了。”
“飞儿跟着你,何来安宁的日子,你厌恶官场,恰恰是官场上的人给了一份安宁。本将军不会随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无知之辈,更不会让飞儿承受任何伤害和痛苦。”
冷少辰充满的希冀的目光,一点一滴暗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