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潇潇,敲打着褐色的车顶,玲姨伸手接了几滴雨水,放在手心晃了晃。
蜜儿这几日都未曾跟娘亲在一起,倒是妙手仙子一直带着,孩子虽然还小,但已然懂事,晴儿将事情的经过编成故事讲给蜜儿听,她懵懵懂懂,却出奇的听话,不去埋怨或是记恨他人,她过多的问,井皇叔会对娘亲好嘛。
晴儿将这个可爱的孩子揽在怀中,轻声说着,这一幕让妙手仙子看着痴痴的,他忽然间就体谅到了父亲当初的无奈,身背父辈定下的婚约,与心爱之人错过。
可父亲又是幸运的,在机缘巧合之下,守护玲姨多年,又有了蜜儿,而他呢,爱慕之人就在眼前,却撼动不得,只能静静的守护。
苦涩的味道在四肢百骸扩散,他转身离去,不再逗留。
井皇叔坐在马车内,看着书,车内的香炉之中,袅袅上升的白色烟雾,散发着清香,因着玲姨挑起的车帘,瞬息就消散了。
他偶尔抬头,看向玲姨的侧脸,心里向含着蜜糖一般的舒畅,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生活,与心爱之人相守,有孩子缠绕膝下,皇权富贵,他终究是不在意的。
“晴儿体内的情毒还未根治,你可有解决的办法,总不能一直拖着。”玲姨的话语打破了车内的安静。
他浅浅一笑,眉梢轻挑,风华入骨,韵致恒流,“娘子莫要担心,晴儿是我们的骨血,自然不会放任不管,这次回去,为夫会亲自到巫蛊之门,与大祭司商量此事,定然要巫蛊之门拿出解毒的方法。”
细雨如针,点点穿透泥土,浸湿了地面。挂在花草上的雨珠让这个夏季显得格外清凉。
“据我所知,情蛊似乎很难根治,巫蛊之门现在是否能有解药,还是模棱两可之说,倒是晋王的蛊毒,你可以一并解决。”
“娘子是圣女之后,自然是比为夫深知巫蛊之门的辛秘,只是,无论如何,为夫都要尽力一试,这次我们一家人团聚,便是上苍的恩赐,为夫是不会轻易让人破坏的。”
车外的细雨还未停,雨过无痕,却润湿了大片的泥土,打散了枝头的花儿。
“回到南盛国,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嗯,娘子放心,为夫会帮你打理好一切,长缨听您吩咐,摄政王府,娘子随意出入,为夫绝不会干涉娘子的自由。”
路上颠簸的不是很厉害,眼看着快要天黑,暗一找到一处村落,大家可以暂时安顿下来,这已经到了燕京的郊外,若是连夜赶路,便能在天亮的时候,直接入城。
可是,下雨路滑,天黑视线不好,大家还是决定休息一晚。
燕京的皇城内,天色阴沉沉的,雨水下了一整天。齐妃早就精疲力尽的瘫软在床榻之上,儿子如何了,她不得而知,就连齐家都毫无音讯传回来。
驼铃小声的安慰着,“娘娘,皇上只是让您禁足,过几日就好了。”
齐妃恨铁不成钢的唾弃:“都怨本宫大意了才会让那个狐狸精趁虚而入,抢走本宫的孩子,也不知道皇儿在做些什么?”
大皇子在蹒跚学步,咿咿呀呀的说着话儿,逗得茵妃咯咯的笑着,“娘娘,齐彣鸿出城追井皇叔去了,肯定是为了齐妃娘娘的事情。”
“齐尚书是个老狐狸,难道还看不透皇上要拿齐家开刀嘛,齐彣鸿即便出城,亦找不到摄政王。”
茵妃极其肯定,那个男人的行踪不是任何人都能察觉的,就连皇上都经常连连败退,摸不到一丝脉门。
“若是无功而返,齐妃娘娘不得哭死。”荣南有些得意洋洋,两宫的娘娘不对付,贴身的宫女就更加的不对眼了。
驼铃仗着齐妃生下了大皇子,在她们面前趾高气昂,经常言语欺凌,这下子倒有些解气了。
茵妃哪里看不出荣南的那些小心思,不过,想来齐妃的一些举动,“她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