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沉沉,叶落无声,皇宫内,巡更的梆子声“当当当”地响了三峡。
齐妙毫无睡意,她将退了烧的大皇子抱在怀里,这一下午的折腾,她隐约觉得孩子的生病十分蹊跷,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雨后的阳光温温柔柔透过洁白的窗纸倾洒在井皇叔清隽的侧脸轮廓,在他英挺的鼻梁以及泛着英气的眉宇间更增添了几分清雅温和的意味。
玲姨已然收拾妥当,早膳过后,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巫蛊之门的方向前行。
队伍中,有流光耀目迷离生辉,夺目出众的少年剑眉星目,容止可观,玉石银冠束墨发,精致缨带垂黑鬓,玄色暗银纹锦衣,晋王,战王,朱冉成,都是青年才俊,个顶个的出类拔萃。
井皇叔坐在车内,浅浅的笑意:“我们这样出发果真是引人注目的,不知情的,还当我们是要去相亲的。殊不知,青年才俊的少年郎,都是有主的。”
玲姨墨黑的柳叶眉微拧,如燕之两翼细雨堆叠:“你莫不是太闲了,才会拿晚辈们打趣。”
玲姨对他总是不冷不热,当年的事情,或多或少都会招惹记恨,他有的是耐心等着,只要能看到心爱之人,他已满足。
微风浅润,吹荡山谷簇簇华英,也落在姑娘乌黑发间,朱冉成看着姑娘轮廓优美的侧眸,齐整如羽的长睫,如雪似玉的面腮,似曾相识,诡谲的少年心思也不由的简单明净起来。
长缨上前与二师弟相互见礼,明月回眸,目光毫不避讳的看着朱冉成,愣是让战王小声奚落了几句。
无非是,为了进巫蛊之门,让冉成兄连美男计都用上了,实属惭愧。朱冉成这幅好脾气,此时亦是气愤填膺,他是无意中救了这位姑娘,怎么就扯到这些有的没的。
巫蛊之门的人给他们都戴上了面罩,而后上了另一外的马车,约莫过去一炷香的时间,揭开面罩,阳光洒下来,有些刺眼。
明江将他们迎进去,与井皇叔熟络的聊着南来北往的趣事。
井皇叔始终牵着玲姨的手,未松开。正如晋王将晴儿护在怀中一般。
明月抓住机会凑到朱冉成的身边,“上次多些公子搭救之恩。”
“不必,举手之劳,换做旁人,在下亦不会袖手旁观。”冉成忽然很想跟明月撇干净,省的让慕青误会,徒生事端。
巫蛊之门虽是江湖门派,门规严谨,一路走来,门中之人并无交头接耳,都各自忙着手头的事情。
大祭司坐在大殿之上,因着在地下,殿内四周点着琉璃盏,将大殿照得灯火通明。
“井皇叔风尘仆仆而来,倒是让老朽汗颜了。”大祭司开门见山,不留余地的将井皇叔此行的目的昭然若是。
“大祭司莫不是埋怨本王姗姗来迟,才会这般挖苦,本王与王妃一起前来,难道大祭司不该亲自出迎,设酒款待,还要这般咄咄逼人,将老朋友拒之门外呀。”
“那要看老朋友的目的是否纯良,这位就是王妃。”
玲姨大大方方的站在井皇叔的左侧,“大祭司,妾身慕容玲儿。”
四个字让大祭司重新审视眼前的妇人,蜜儿向前一步,“你这位大叔,好生奇怪,哪有盯着人家女子这般看的。”
蜜儿今个儿穿了一件胭脂红上衣短衫,下身是米白色百褶裙,裙面上绣着点点桃花,看上去活像个小福娃,乖巧得紧。
小姑娘粲然明亮的双眸,炯炯有神的看着他,眼眸中带着淘气,到无恶意,一时间惹来大祭司一阵愉悦的笑声。
“你又是谁呀?”
玲姨想要制止,蜜儿却抢先一步说话,“我是药王谷的后人。”
“难怪,药王谷的后人,不俗。”
慕青沐浴过后穿着一身雪白纱衣坐在窗前梳理秀发,晴儿跟着明月进来时,正巧撞见美人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