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乐梅再行跪拜之礼,“晋王爷,民女斗胆,您呵护心疼王妃,比比皆是情,难道作为民女爱惜长辈,疼惜长姐,不也是人之常情,不求晋王爷息怒,但愿能以身代替姐姐受过。”
晴儿笑意盈盈,瞧她在嫡姐面前如绵羊一样温顺,对于慈母严父,就如刺猬一般竖起全身的尖刺来保护。想想几次见她都是不同的模样,一丝笑意不自觉的挂在嘴角,晴儿将手放于晋王的肩头,惺惺相惜之情油然而生,晴儿有求与他,求之不得,“你呀!”
“父皇,儿臣虽不赞同柳二小姐的说词,然晴儿不愿深究,儿臣有个不情之情。”
“罢了,知子莫若父,免去柳尚书的责罚,柳乐梅于家中禁足百日,抄写佛经千页。至于柳心如,罚跪与宫门三个时辰。”柳心如心沉入底,在宫门罚跪,她的事情就会被世人皆知,可想而知,还有谁敢去向她提亲,先不说,她倾慕太子,私德有损,得罪晋王,更是无人能庇护。
“民女叩谢天恩浩荡,谢晋王爷、晋王妃成全。”柳乐梅起身拉着柳心如退出大殿。
“这个丫头远比姐姐聪慧机灵,得空让她到宫中帮哀家也抄写些佛经。”
“母后说的极是,臣妾会安排妥当。”
“慕容丞相,朕念你年事已高,同是晋王妃与黎王妃的生父,为朝廷效力多年。”皇上的话语无疑是要轻罚。
“父皇,且慢,若单单是姐妹之间的小打小闹,确实不足以让慕容丞相如此难堪。可黎王妃受丞相大人蛊惑,心思歹毒,不顾及手足之情,亲手斩杀晋王妃,若非圣元将军来的及时,后果不堪设想。”慕容乾愚蠢的选择太子,便要想到后果的惨痛,他黎王爷不是面团,任人捏来揉去,慕容乾的势力已然归去。与他,一颗废子,太子要杀,便随他,与他无伤大碍。
拉着晴儿的大手悠然收紧,手指翻动,数枚亮闪闪的银针如断线的雨滴瞬间没入慕容乾的身体,来不及呼救,慕容乾瞪着双眼,如木头人般动弹不得,脸上的肌肉像是被风推动般,扭曲着,痛苦不言而喻,张嘴发不出一丝声响,脸色由红到白,再到紫色,犹如猪肝,煞是吓人。
“皇儿,他是你的舅舅。”皇后急切的起身,生怕下一秒,晋王悄无声息的结果了他的性命,她的儿子,看似柔弱无力,事实恰恰相反,掩人耳目,多年潜心习武,身手干净利索,杀人救人一念之间。
“他该死,若是再有歹念,绝不姑息。”
一股很强的戾气充斥着晋王全身,晴儿不稀奇,的从她为他看病起,手上的老茧,手掌上粗糙的死皮,无疑都在暗示这个男人不简单,眼盲腿残,却有真气护体,关键时刻,轮椅也能满天飞,这般功夫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他该有多大的毅力才能练到极致。
慕容乾心如明镜,悲由心生,他生于闻人之家,在外人看来显赫的家族背景,并不能让他得到想要的荣耀,庶子的身份死死的压制着他,母亲卑微如蝼蚁在闻人家苟延残喘,后院的女人争来斗去,他何其厌烦。赶巧慕容家无子嗣,又是姑表亲,过继的消息传来,几个庶子跃跃欲试。在墨国,慕容与闻人家族并排齐驱,同样受到朝廷的器重。
母亲唯唯诺诺,有心无力。他绞尽脑汁,好在妹妹争气赢得圣宠,皇后本就有病,妹妹入宫不足半月的时间。皇后去世,皇上排出万难,妹妹如愿入住东宫。好歹是闻人家的血脉,太后多少都要有所牵绊,总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高位被他人拿去。
血脉相通,妹妹助他成为慕容家过继的子嗣,顺利接任慕容家族的族长之位。
闻人家两代皇后,富贵荣华荫及闻人家族,闻人家荣宠无人能及,常言道盛极必衰。
多年前的往事忽然涌入心头,点点滴滴像一把沾了毒药的尖刀,刺得他痛不可言。
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