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恨铁不成钢的将茶杯掷向太子,桂嬷嬷眼疾手快用身体挡了下来,额头上被瓷片划伤,鲜血顺着额角落在地面,桂嬷嬷连忙俯身跪下,太子从袖中取出手巾连忙帮她按住,心急火燎的吼着旁边的宫女,去将太医请来。此举无疑是火上浇油,太子不顾及她的怒火和尴尬的处境,却一心关注一个奴才的安危,她用手指颤巍巍的指着,若是可以,恨不得在太子脑门上狠狠的戳一下的“你,当朝太子,未来的储君,为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你还要向然儿下跪不成,真是荒谬,难为这么多年哀家对你的悉心教导,就是让你为了个女人与兄弟反目嘛。”太后气的说不出话来,皇后轻抚她的背部,“母后,兄友弟恭才能家和,古人言,朋友妻不可欺,何况然儿与太子是手足之情,嫣儿又是然儿的妻子,如果能有一丝的余地,太子决然不会不顾念兄弟情分,已然木已成舟,您让太子如何才好。”
皇后心中更是冷笑不已,难不成太子破了身子的女人,还要黎王带回府里去供着嘛,这天下之人又该如何耻笑黎王,太后果真是老妖婆,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只是一味的袒护。
太子能放低姿态,太后不解,李公公心知肚明,黎王那番下功夫调教慕容嫣儿,太子床上舒坦了,自然会对这个女人上几分心思,但凡有一分,黎王下面的计划就好办,“负荆请罪”可笑,黎王要的岂会是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太子算定,他是太后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半生的心血,“负荆请罪”只要太后舍得,他也做不出来。
李公公从容的退出大殿,并未急着出宫,转身进入偏殿,向守门的小公公交代几句,趁人不备将一锭金子放入他的手中。
小公公眉开眼笑,揣进怀里,“李公公放心,这点小事奴才定然能办妥的。”
上官将军喝了几杯茶,忧心忡忡,女儿不知何时起对太子心思萌动,夫人不但不予以劝阻,反而积极促成此事,让他大为恼火。他手握兵权,一心远离党争,却无法避免后院起火。前几日的宴会上女儿未能如愿,他微微松口气,不想女儿执念太深,夫人也蠢蠢欲动。加之昨夜太后秘密传旨让女儿入宫,想来便是要询问其的意思,他本就反对,偏偏女儿执意于此。
女儿一夜未归,他匆忙赶来,惴惴不安,一个时辰过去了,连个传话的人都不见,心里莫名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来人,本将军有急事面见太后,还望公公代为通传。”
“大将军,太后这会儿正在为太子爷的事情犯难,您还是再等等吧,奴才给您备了些点心。”小公公不显山不漏水的丢出话引,大将军纵然驰骋沙场,也免不了被亲情所牵绊,他即便不顾及自己,终不能视女儿的幸福如草芥。
“太子爷和皇后娘娘可是都在?”
“嗯,除此之外还有黎王妃、鹰王爷
和燕婷郡主。”
“黎王妃?上官小姐昨夜给太后娘娘伺疾,晨起可曾听闻她是否离宫?”
小公公满脸惊愕,“伺疾?太后身康体健,昨夜在鹰王府歇息的,今早回宫的。再则,大将军玩笑了,上官小姐金枝玉叶的,哪里能随随便便的出现在这里,单是一个黎王妃已经让太后焦虑不安了,黎王爷马上要进宫了,太后娘娘正是左右为难,太子爷突遇这般尴尬,这会儿正难受呢,大将军若是没有打紧的事情,奴才以为还是换个时间请安的好。”看似替他考虑,委婉的劝慰。游离与这些达官显贵之中,早就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小公公点头哈腰,看似恭敬,不过也就是表面上的功夫罢了。
小公公说出的话却把握的三分刚刚好,上官将军温怒的语气带着几分斟酌,“从未见到上官小姐?”
“奴才昨夜刚巧守夜,今早,思宁宫突发些事情,还不曾换班离开,确实未见到上官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