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家颜面博不得,“成儿,你是怎么想的?”
朱冉成三岁能作诗,七岁出口成章,十岁中了状元,如今不过十八岁,满腹经纶,已在翰林院供职,样貌更是无可挑剔,与七公主又是表情,自小来往颇多,加上两家大人本就有意联姻。
可他自始至终都不愿意迎娶七公主,他有自己的抱负,一生所学不想成空。
他起身郑重的跪下“祖母,父亲,母亲,孩儿自小便立志要报效国家,怎可儿女情长。再则,若是做了驸马,便不能站立于朝堂之上,儿子不愿意娶公主,此意在此,并不是嫌弃公主身有残疾”。
侯爷满意的点点头,侯府深受皇恩,几代人皆尽忠报国,责无旁贷。虽说他们侯府历代从武,倒是这代子孙,冉成成就了少年状元郎的美名。冉青又夺得了今年的武状元,生儿如此,夫复何求。
老夫人皱起眉峰,都说物极必衰,当下,北国也如墨国一般,到了皇位传承之时,墨国已然订立太子,南盛国也有了少年皇上,就是北国迟迟未立太子,一来皇上正值壮年,而来皇子们年幼。
老夫人微眯着眼睛,手里黏着佛珠“冉成,八公主有意与我侯府联姻,既然你不愿意,那冉青呢。”
冉青撅起嘴巴,闷闷不乐的嘟囔着“祖母,我们侯府哪里需要借着些姻亲来博得皇上的青睐。我和哥哥皆是要报效朝廷的,孙儿不愿,还望祖母斟酌。莫要让孙儿抱憾终身。”
这样的回答在意料之中,侯府的后代还是有几分傲骨的。
老夫人还是愁眉不展,贵妃和皇后同年生下皇子,当初为了挣个长子的名头,贵妃可是连催生的药物都用上了,以至于产后伤了身子,再不能有孕,这虽是宫里的辛秘,到底是瞒不住他们这些耳目通天的。
八公主可是贵妃肚子里出来,自然会向着十皇子,此次结亲,也是为了笼络住侯府,将
朱冉成和朱冉青皆纳入麾下,为十皇子争夺储位加把力而已。
老夫人的为难,侯爷自是知晓的,抬眼望着发妻,若是从前,七公主在那里摆着,贵妃要收敛几分。可自从贵妃算计七公主得手,便再也没了顾忌。
皇后再心疼,皇上再自责,皆因没有实证,无法替七公主讨回公道,只是仗杀了几个宫女了事,七公主至此不再踏出院门半步,真是愁煞了皇上和皇后。
老夫人像是终究下了决心,示意两个孩子先出去,“大媳妇,老身这些年待你如何,你也是清楚的。现下是我侯府劫难之时,不如,就将那个孽障接回府吧。”
侯夫人脸色煞白,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侯爷眼明手快的接住她,满眼的愧疚,年少轻狂是犯下的错,好在发妻原谅,但碍于皇后的恩威,这些年都不敢在提及此事。
走在廊下的小道上,侯夫人迷迷糊糊,方幅度还沉静在刚才的那个提议里,身边的柳嬷嬷心疼的看着,几颗不起眼的小石子险些绊倒侯夫人,柳嬷嬷搀扶着她,倒也无大碍,她眼中蓄满的泪水奔涌而出。
柳嬷嬷轻言细语的劝着,要爱惜自己个儿的身子,您还有两位公子和小姐要指望着你呢。三个孩子皆为婚配,若是被人拿来利用,侯爷又是个耳根子软的,那个狐狸精虽未入府,可终究是老夫人的外甥女,这些年能当外室养着,可见老夫人功不可没。
柳嬷嬷循序渐进的劝慰着,这些她如何能不懂,可有时候由不得自己。若在以前,只要跟姐姐诉苦,就能压制住侯爷,毕竟姐姐贵为皇后,侯府就是沾着皇亲国戚,也决然不能越过皇后去。
她不愿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儿子娶命不久矣的七公主,姐姐生气,过一阵子也会原谅她,毕竟是亲姐妹,可若是选了八公主当儿媳妇,就等同于站在贵妃这边,支持十皇子,姐姐断然不会再帮她,她在府中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