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白雾已经散开,薄弱的阳光透过云层,给四周的亭台楼阁染上了一层金粉。树木被白雪点缀着银装素裹,屋檐下的冰凌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七公主起身也缓缓的走到窗边,“我就是不甘心,想要弄清楚我要的到底是什么,正如你所言,我不是慕容乾的亲生女儿,可却是赐婚于黎王的正妻,我就是想要问问,他那般做,当真就没有悔过嘛。”
晴儿想起黎王几次三番找到自己说的那些话,怕是早就幡然悔悟了,可这份忏悔,是对现在的她,还是当初的晴儿就不得而知了。
她考虑多些的还是此时的痴情的战王,老天爷果真垂怜,让他等到了,他的晴儿还活着,可七公主似乎并不打算挑破这层身份。
“如果你据实相告,战王会天衣无缝的配合你的行动,要省去你很多的麻烦。”
“表哥,很好,我却不想他为了我儿赴汤蹈火,到头了烟飞灰尽。我的事情,要亲手解决,即便是炼狱,我都要自己去查个明明白白。”
“这些日子,我并没有闲着,我查到了很多事情,慕容玲的失踪,有太后的手笔,更有皇上的推波助澜,甚至于不闻不问。祖母年龄大了,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慕容乾既然敢做帮凶,那边要承受该来的报应。”七公主语气平和,晴儿却断定,此时,她定是愤怒于胸,必杀之而后快的。
柳嬷嬷将朱冉娉绣好的百褶裙拿给侯夫人端详,“夫人,小姐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您瞧瞧这花儿如那群山起伏般的气势,却也丝毫不乱,缠枝盘的真真好。”
“是不错,宫里可有话传来。”床角人高的紫颤木雕花座的铜镜里就映出侯夫人风韵犹存的美貌来。
柳嬷嬷将东西收好:“让您放心,他们讨不到好去。”
朱冉鸿已经登堂入室,这几日侯府不太平,侯爷装作看不见,老夫人更是想要弥补那对母子,自然会对朱冉鸿更好些。
“世子爷与二公子是您亲手带大的,世家的修为和该有的气度放在那里,自是不会与那眼皮子浅的,挣个眼前的高下,您大可放宽心,倒是小姐,不服气,在老夫人那边吃了暗亏,老奴会盯紧些。”柳嬷嬷将这几日的事情给她说的明明白白,没有丝毫的遗漏。
侯夫人待字闺中时,便有几分手段,现如今倒也能沉得住气,、。前些时候,是因着七公主要尚世子爷,让她乱了阵脚,至于侯爷的后院,她打嫁进来,就从未奢望过,便也不会太伤心。
姐姐已然打消了要七公主下嫁到侯府的想法,她也能安心舒口气,专心对付侯爷的那位外室了,想要将她现在的所得拿走,当初干嘛还要帮着侯爷将她哄骗进府。
她既嫁了进来,这侯府的后院就是她说了算,何况还涉及到她的儿子,她怎会退后,老夫人先让她蹦跶几日,欢快的过了头,那就是乐极生悲了。
午后的阳光懒懒散散,照着白云朵朵,白雪覆盖的天地之间多了些许的温暖,朱冉成并未午休,自狩猎归来,得知父亲还有外室和长子,心中怅然,对父亲也很是失望,出于孝道,他无从辩驳,却也不会任人宰割。
过了国宴,他就要去翰林院做编修了。院外传来一片嘈杂声,他不悦的皱起眉头,侯府何时变得这般没有规矩了。
他的跟随长林进来回禀:“世子爷,刚才朱冉鸿去二公子的院子,嚣张跋扈,偏要将年前皇上赏赐的青云剑要走,二公子执意不肯,这会儿都闹到老夫人那儿了,长矛心急火燎的跑来,请您赶紧过去,二公子的脾气耿直,长矛担心他的主子吃亏。”
朱冉成起身丢下一句,看好院子,人已然消失在拐角之处。他走路的姿势宛如疾风,却又不失优雅,浑身蓄满力量,唇角似有一丝轻笑,那笑容隐隐带着一丝威严。
老夫人院子里的奴婢都不敢阻拦,他挑起帘子闪身进来,朱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