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园的梅花大部分都已凋零,只有几枝粉嫩嫩的俏丽枝头,犹如十四五的小姑娘,娇滴滴的惹人爱怜。
梅园深处,太子那双黑眸中竟透着浓浓的冷意和森寒:“孤去南方要有些时日,晋王快要回京了,你密切注视战王府的动静,时机合适,与冷少辰联手将慕青除掉。”
初听他的话,她先是惊讶,然后是愤怒,不过片刻的时间,把脸上的情绪敛的干干净净,脸上再无一丝的波澜,似乎刚刚的愤怒、惊讶,只不过是他的错觉。
望着太子冰冷的背影,飞儿双拳紧握,慕青是北国和亲的公主,一旦出事,墨国面临的就是滔天的祸事,若要平息这场灾难,必然要将罪魁祸首找出来。
冷少辰是太子的心腹,掌管冷门,相当于太子的左膀右臂,太子决然不会舍去,不用想都明白,太子就要舍弃她这颗棋子了,可惜,太子将她想的过于简单,她不会做太子的死士,她要好好的,风风光光的活着。
“呵呵,还是妹妹惯会哄着哀家开心,妹妹,你后面站着的就是府上新纳的六姨娘吧。”
上官白上前再次行礼,太后瞠目结舌,“之前,哀家身子一直不是很利索,也时常让些年轻人入宫陪着说说话,打发闲来的时间,上官小姐,哀家也是甚为熟知的,府上的六姨娘确实与她一般无二。上官小姐温婉动人,心思纯真,哀家很是喜欢,上次招入宫中,不想一时疏忽,让其不知所踪,这些天,哀家是吃不好,睡不下,生怕上官小姐有个好歹。”说完,轻轻长叹一声,忧思绵长,一副割腕痛思的哀伤。
女子衣着鲜亮,妆容艳丽,媚眼如丝,与之前亭亭玉立,羞中带涩,温婉动人的上官白判若两人,若非这张脸,太后决然不能把两人归为一人。
老太太语调平平,不紧不慢,“官家府上的姨娘,多有府上的正妻挑选,妹妹老了,操不了太多的心思。乾儿这番一病,数月不见起色。府上的事情皆有二夫人管家。妹妹着人查找了她的奴籍,却是从官府入户,牙婆卖到府上的,她先是入了乾儿的眼,之后又被二夫人撞见闺房之事,无奈之下才纳了姨娘,以乾儿目前的状况,痴痴呆呆,谁对谁错,哪里能说的清。”
慕容府上没有嫡妻,二夫人掌家实属无奈,京城上下,但凡有点身份的,皆是清楚二夫人的出身,不要说是慕容府上管家,就是在这宫里当个一宫之主也是配得上的。
上官夫人脸色青白交加,慕容乾如今这般不堪,若刘姨娘真是上官白,老太太话里话外分明是在说她的女儿不知羞耻,主动爬到男人的床上,她们倒是体谅再三,勉为其难的收做府上的六姨娘。
那可是她捧在手心里娇养的女儿,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诗词歌赋更是得心应手,多少官家夫人都上门旁敲侧击的询问女儿的婚事,她都未吐口,怎么就能看上这么个半大老头子,这不是羞辱是什么。
上官将军坐着未动,女儿的性子,他还是略知一二的,眼高于顶,如若不然,怎会被太后套牢,可惜,这些都是浮云。
老太太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打住,事情的来龙去脉总要交代清楚,以免世人误以为慕容家以大欺小,平白无故夺了人家女儿家的清白之身,如若那样,慕容府的几世英明便荡然无存了。
老太太深知其中的深浅,纵然底下的人不懂轻重,她决然不能让慕容家的名声受到丝毫的损伤,“至于六姨娘之前的身份,我们可是一无所知。世上之事,千奇百怪,我们也是大开眼界。如今,事已至此,妹妹愿听姐姐安排。”
老太太眼底清冷,脸色淡然。上官白目光呆滞,不复往日的清明,“回禀太后,奴婢是牙婆养大的,从不知父母为谁。”
上官白仅有的记忆便只是停留在入慕容府之后的阶段,她却不敢轻易放弃,她隐隐发觉,腹中似乎有了变化,她心慌意乱之后,更加笃定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