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从容淡定的在书房翻看边关传来的消息,八王爷此番奉命回京,朝中老臣都是摸不着头绪。八王爷的母妃和外祖家的甄灭,都与太后脱不了关系,若是晋王不愿意成为下一任太子,八王爷是养在皇后膝下的,又与晋王关系融洽。
论功绩,战王与八王爷不论上下,在军中威望都很高。在朝堂之上,战王还有劣迹斑斑的时候,八王爷因着很少便去了边关,跟随上官在战场上奋勇厮杀,从不懈怠,口碑反而要比在京城呆着的战王好很多。
知情的人都心知肚明,苗疆当初那场战役是皇上亲征剿灭的,苗疆甄灭,荣贵妃却是苗疆的公主,于情于理,战王有一半的苗疆血统,不适合坐上储位,否则,当年随皇上出征的将士们,该要寒心了,毕竟谁都不能保证,战王将来坐稳江山,不会反过来对付这些曾经为了保家卫国,殚精竭力的将士们。
托布儿端着盘子,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粥品,两碟小菜,看着很是可口,上官连眼皮都未抬起,“老爷,妾身做了些白粥小菜,您尝尝。”
书房内静寂无声,托布儿就这样尴尬的站着,手臂都有些酸麻,“放下吧。”
上官的声音如同大赦,让托布儿欣喜之余,赶忙察看他的脸色:“老爷,白儿不日就要临产了,妾身想着白儿在那个四面漏风的地方,月子里若是落下病根,身子往后怕是难养。”
上官还是不答话,仿若上官白与他们都是陌生人一般,托布儿却不打算放弃,“若不然接白儿回来如何,日后,府内有个孩子,还能多些生机。”
“吧嗒”上官将手中的书册丢在书案上,“不必了,在外租个房子给她吧。”
托布儿从书房出来时,脸色苍白如纸,经过白儿的事情,上官连表面的亲和都不愿意维系了,她的双拳紧握,到了她的这个年纪,若是没有银钱傍身,一切都是空谈,可上官府上中馈,上官从未交给过她。
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晨曦楼内,凌睿智凭窗远眺,荣贵妃派人送来书信,太子被废已成定局,晋王在南方时疫上功不可没,八王爷是军中威望颇高之人,跟随着众多,却追随在晋王左右,时局有太多与战王不利的因素。
妖娆的云裳,扭动身躯,“师兄,我们的人一直盯着江二公子,马上就要回京了,鹰王府那边也知晓了他的行踪,恐怕会接回鹰王府,我们盯着他,到底有何作用?”
阳光普照,晴空万里。凌睿智身上却像是凝结了寒霜一般,冷的吓人,“我们若是将鹰王的世子爷除掉,安在晋王身上,你以为,鹰王会如何选择。”
云裳呵呵呵的笑起来,“师兄这是离间之计,鹰王好不容易将鹰王妃哄回府里,伯颜又将儿子归还,等到世子爷回京,一家人算是团聚了,师兄怎么就这般狠心。”
云裳妩媚,话语间都是意犹未明的意思,凌睿智眉峰紧促,这个女人他从未看透过,更不用说收为己用。
西风凉凉,柳树摇曳。凌睿智站姿挺拔,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繁花似锦,盎然的春意,却丝毫融化不了他心里的坚冰:“要怪,只能说他出现在了不合适的时机。”
上官的身影踏入宫门时,亦是余晖绕梁。举目望去,一片金碧辉煌,玻璃瓦片折射出魅惑的光芒。一座座宫殿相连,犹如一卷华丽的画,画中许多人的一生朝代的更替,历史从不会某一个人而停留。
皇上神情自在,“鹰王的世子爷跟着晋王的车队回京,看似不妥,若是晋王将世子爷亲自送回鹰王府,不就皆大欢喜了。”
上官上前一步,“皇上,现在不光是北国的细作们在盯着他,就连晨曦楼都出动了,宫里的那位怕是心急了。”
“你的意思是战王留不得了?”皇上的手有些微微的抖动,荣贵妃当初是瞒着他怀上这个孩子,后又与太后有了幕后交易,才保住这个孩子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