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白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鹰王妃睁开清丽的眸子盯着房间里漂浮游弋着的细尘,神情淡漠,不知在想些什么。
尤嬷嬷听到了声响,从外间进来:“王妃,您醒了,世子和三公子都来了很久了,老奴让他们在前面坐着喝茶呢。”
“我睡了很久吧,这两孩子还好吧?有没有用早膳?”
尤嬷嬷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眼角的皱褶更加凸显:“好着呢,王爷下了早朝就回来陪着两位公子用了早膳,这会儿舅老爷和夫人到了,王爷让人传话,两位公子说要等到您醒了,才能安心。”
“那就赶紧给我梳洗,总不能怠慢了客人。”
墨卓涵兄弟二人,亲自将紫薯粥给鹰王妃搅拌的温度适宜,墨卓涵看着鹰王妃的目光有些闪烁,母子第一次见面,自然不及三公子的熟络。
昨晚,他大致了解了一些缘由,比如,当初若不是三公子体弱,他们就会被一起送到江家抚养,父母因为一些嫌隙,没能及时解开,这一赌气就是十几年,他们兄弟从小饱读诗书,自是不会谈论父母的错处,感觉兄弟能重逢,亲厚的很,果真是血浓于水。
鹰王妃看出他的不自在,“涵儿,可是有什么事情要问?”
墨卓涵思索再三将袖中的荷包取出来:“这是江老爷给我的,说是我娘的。”
鹰王妃仔细端详,眉头紧蹙:“这是娘亲闺中密友的东西,当初娘亲一时情急用了装了一块玉佩,放在你的襁褓之中,以便日后能够相认,荣氏将你抱走之后,娘亲这些年一直很想念,却不能去见,涵儿,在娘亲心里,这件事是一生的憾事。”
“荣奶奶在哪里,在南方时疫发生后不久,荣奶奶就失去了踪迹,荣奶奶的大儿子还去府上托我帮忙找寻过,只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对方像是刻意隐去了。”
鹰王妃捂住嘴唇轻声的问:“你是说荣氏的亲人还在南方?”
“哦,我来这里的前两日,曾经去过他们家,已经人去楼空了,多会儿走的就不得而知了,按道理,他们和我颇为熟悉,不会不告而别的。”
鹰王妃想起鹰王曾说过,他将荣氏一家妥善安置了,也就没有再做他想。
伯颜携夫人前来,与鹰王在一起攀谈,已然没有以往的剑拔弩张,误会澄清,鹰王又是诚心待鹰王妃,孩子们都回来了,一家团聚,是再好不过了。
相比之下,伯颜府上就有些冷冷清清,伯颜夫人这几日总是唉声叹气,伯颜岂会不知夫人所想,本以为给三公子娶妻生子,府内必定热闹的很,不想人家要回了儿子,倒让他有些舍不得了。
鹰王妃因为此事耿耿于怀,总觉得对不住伯颜,鹰王在墨卓涵回来之前,多少有些私心,这会儿爷想的透彻了,对三公子的未来,他有了新的想法。
三公子和墨卓涵一左一右将鹰王妃护着,伯颜夫人很是眼热,没有一子傍身,老了就是孤单,房里安静的很,让她总是多愁善感。
墨卓涵规矩的向伯颜和夫人行礼,三公子就显得很随意,坐到伯颜夫人身边,与她小声的说着话,亲密得就像是母子。
鹰王拉过鹰王妃的手,温热的触觉让他稍稍安心,到了这把年纪,越发的在意发妻了:“你身子不适就先歇着,伯颜和夫人都在,由他们帮着操劳,你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鹰王妃嘟起红唇嗔他一眼,“哪里就有那么娇弱了,不过是初见涵儿,激动了些,两日都未合眼,才会这么尴尬的睡了一觉。”
长眉入鬓,鼻梁高挺,两鬓有了隐隐的白发,鹰王妃眼中有了湿意,鹰王读懂了发妻的眼神:“伯颜,我和你姐姐思来想去,还是想将涛儿的婚事托付给你们,这些日涛儿在这里住的不是很习惯,他在你们府上呆了十几年,情感上生活上皆已习惯,我们的意思,涵儿也回来了,两家离得又近,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