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惊出一身冷汗,他虽然还在外围,可八王爷既然能洞悉,太子爷的举动,有备而来,那么他们是否也在人家的监视之下。
他下意识的向着四处张望,太子爷有些不忿的开口:“不必惊慌,去年南方修筑堤坝的款项被孤挪用了,皇上知晓这件事情,却不如以往那般压制,任由吏部尚书揭发,还要与孤对峙,便是要彻彻底底的废弃孤了,既然如此,那就鱼死网破,孤倒要看看,父皇一下子失去三个儿子,能否安然无恙的坐镇那个位置。”
冷言深知,太子爷是疯了,才会不管不顾与晋王和八王爷撕破脸,与皇上决裂。冷门今日一战,日后江湖上再不会有冷门了,还好门主早有洞察,故意将精锐之人藏了起来,他因着贴身跟着太子,逃出去的西望就渺茫了,一切等候门后的安排吧。
那边厮杀声此起彼伏,八爷和晋王死死的护着马车,十二暗卫时刻注视着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皆在掌控之中,暗箭飞镖,都在他们的防御范围之内。
这样的场面,自从跟了晋王,晴儿倒是司空见惯的。晋王从无争夺储位之心,可架不住别人不信呀。他们只能步步防范,保全身家性命罢了。
木知希脸色不如刚才的红润,泛着白色的青紫,这也难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不要说这种肆意妄为的杀戮了,就连家里杀鸡的场景都未必在场。
能做到木知希这样沉稳的坐着,没有惊叫、晕厥和喋喋不休的抱怨,已然是很好了。
隔着帘子,八爷还是未有忍住,询问木知希的状况,晴儿刚要接话,木知希冷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爷,只管专心杀敌,小女子虽未见过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却也明白您的身不由己,别的不说,若是被对方擒住了,小女子定然会自裁,绝不会让王爷蒙羞,更不会将小女子的名节玷污。”
木知希的回答过于悲戚,但也看得出,她的骨子里气节,倒是让在场之人刮目相看,八爷望着晋王咧嘴笑了,“四哥,我的夫人可是选对了,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弄丢了。”
扭头对着轿子温言细语:“放心,有本王在,保你毫发无损,日后衣食无忧。”
“四哥,你和四嫂,也该给我们填个侄儿侄女,把玩一下了。”想到婴儿小小的,粉粉的身子,他就欢喜的很。
晋王脸色微沉,恨不能抽他一巴掌,他的儿子女儿,那可都是要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怎么就成了他们这些兄弟的玩具了,果真是恼人。
晴儿坐在车内,扑哧笑了出来,木知希不解的看着她,晋王不悦的训斥声由车外传来:“八王爷倒是可以先行生出一对子女,送到晋王府,给愚兄把玩,等到愚兄觉得孩子有趣了,自然会要。”
这下换成八爷不高兴了,木知希紧张的神情因着他们的打趣淡了很多,两位女子又开始有说有笑。
一场战事,就在这样漫不经心的氛围中草草收场,地上的尸体被搬走掩埋,一桶桶的清水泼在巷子里,冲淡了血腥的味道,一炷香的时辰,木知希挑帘向外看去。
若不是亲身经历了这场战事,根本就察觉不到一丝痕迹。八爷把玩着拇指上扳指,对着巷子深处的绿荫阴冷笑着:“太子爷既然都来了,何不出来跟我们打声招呼,这样藏头缩尾,怎么也不像当年太子爷耀武扬威的气势呀。”
冷言握着佩剑的手越发的紧了,太子却从容的推动轮椅,从阴暗之处走了出来,“怎么打败孤就如此开心,一刻都不愿等待,想要看到孤狼狈不堪的模样,是不是让你们失望了。”
八爷嘴角划过一丝讥讽笑意:“都说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我怎么觉得,太子爷这会儿倒是高贵的很,当然了,挪用了南方修建堤坝那么一大笔银子,都能坦然自若,太子这脸皮到底有多厚,才能拿南方那么多条百姓的性命不当回事,你若做了储君,哪里还有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