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珲大步走过来,一把将话本夺去,怒骂道:“你还有心思看这种东西?太子殿下过两天就要走了,你大伯跟着去京城,肯定是为靖荣谋求功名去了,到时候靖荣平步青云,高官厚禄,而你呢,什么也没有!”
林靖松摇头叹了口气,起身道:“父亲,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想入仕做官,只想做林家的二少爷,每天吟吟诗喝喝酒,开心快活,这就足够了。”
“大哥要是能当上官,那咱们林家的地位就会更加稳固,我也更加不用为家族操心,这是多好的事?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你……我林玉珲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不知进取的败家儿子?”林玉珲气得手脚发抖,当即抄起身后的鸡毛掸子就冲林靖松抽过去。
“爹,您怎么又打人啊?”
林靖松灵活地闪身躲避,眨眼的工夫就蹦到了门口,一边跑一边喊:“杀人啦,救命啊!”
林玉珲毕竟上了年纪,跑是不可能跑得过林靖松的,追了小一段后,就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气愤地把鸡毛掸子一扔,嘴里还不停地骂着什么。
林韵绮经过的时候,正好就看见这一幕,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父子俩又吵起来了,于是过去安抚道:“二叔,二哥又惹您生气啦?一会儿我看见他,一定帮您骂死他,您可千万不要动肝火,气坏了身子啊。”
“唉,都是你二婶惯坏了那个逆子,惯得他现在无法无天,不思进取,连我这个父亲都不放在眼里了,真是要气死我这把老骨头!”林玉珲气呼呼地说道,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往外蹦。
他这几年身体不太好了,林韵绮担心他气出个好歹来,便只有顺着他的话说:“是啊,二哥也实在太不懂事了,到时候我帮您教训他,我扶您回去喝杯茶缓一缓吧?”
林玉珲见她这般体贴,不由感到欣慰。
“还是绮儿会关心人,不像那个逆子还有姝儿,整天就知道跟我这个父亲作对。”
“咦?二妹不是一向很听话的么?她又怎么得罪您老人家了?”林韵绮好笑地问道。
“她听话?那是在你们面前装的,前些时日我让你二婶给她挑了一门亲事,昨天就叫她跟着去见见对方的家人,结果你猜怎么着?”
林玉珲两眼一瞪,声音也跟着拔高了:“那丫头竟然半路上跑了!害得你二婶一个劲地给对方家人赔罪道歉,老脸都丢尽了!”
“噗嗤~”林韵绮实在没忍住,偷笑出声。
“这确实不像是二妹能做出来的事情,不过,她跟我说过,那位黎家的大公子是个生意人,眼里只有钱,俗气的很,肚里一点墨水都无,她很不喜欢,您和二婶非要逼着她去跟那种人成亲,她当然会跑了。”
林玉珲坐到桌边喝了一口茶,反驳道:“生意人怎么了?黎家家财万贯,她嫁过去以后一辈子都不用愁,多少女子想嫁给这样的人家都想不着呢,她还挑三拣四?”
闻言,林韵绮不禁庆幸自己不是二叔的女儿。
“黎家确实有钱,但林家好歹是书香门第,高门大户,没必要跟那些满身铜臭的人结亲吧?以姝儿妹妹的身份和才名,难道不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夫君了?”
“二叔,说实话,您这心眼儿偏得也有点太厉害了。”
“什么?”林玉珲被这话气得又跳了起来,“你说我偏心眼儿?”
林韵绮的性情跟林韵姝大为不同,此时若是换了林韵姝,定然立刻致歉了,但她不会,即使在长辈面前,她也会坚持自己的观点,绝不折腰。
“难道不是吗?二叔,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我很清楚,您之所以要让姝儿嫁给那位黎公子,是希望将来待二哥当了官,可以通过她从黎家那边拿钱,好让二哥在官场上做打点,可不是为了让姝儿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你……”林玉珲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