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家人呢?”凤轻狂询问道。
云香叹了一口气,说:“父亲在我五岁那年就过世了,如今家中只还剩下年迈多病的母亲和一个弟弟,现在也都在清风寨里。”
听到这话,凤轻狂瞬间就明白了,所谓的“自愿”,也只是被迫自愿罢了。
她不禁暗自为这女子的遭遇感到万分同情。
林韵姝则气愤到捶桌子,两只眼睛仿佛要冒火了。
“这个罗横太可恨了,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他就不怕遭报应吗?”
不料云香却突然发出一声冷嘲:“姑娘与其怜悯我,还不如多担心担心你们自己吧,尽管寨主现在宠着你们,将来过不了多久,也一样会像对待我一样待你们,到时你们就能真正明白我现在的感受了。”
说罢,便提着食盒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韵姝震惊又迷惑地看着云香远去的方向,抱怨道:“她怎么这样啊?我分明是在为她抱不平,她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要出言讥讽咱们?”
凤轻狂却是丝毫未曾在意,笑了笑说:“她在寨子里饱受欺凌,压抑得太久了,喜怒无常也属正常,体谅一下吧。”
说着,她就拿了一个包子小口小口地啃着。
倏而又叹气道:“这寨子里肯定还有不少像云香一样的苦命女子,要是能把她们全都解救出去就好了。”
林韵姝也有同样的想法,只是她觉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咱们自己都被困于此,还不知如何脱身,更遑论救人?这简直比登天还难。”
沉思了一会儿,凤轻狂把最后一口包子啃完,随即起身道:“不想这么多了,先出去走走,看看四周的环境再说,要跟我一起去吗?”
林韵姝打了个呵欠,一脸倦意地摇了摇头:“我想回床上再睡会儿,实在太困了。”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出去转转。”
她们居住的是一个农家小院,除了她们俩和云香之外,还有罗横的几个小妾也住在这里,出了房门就是一个院子,院中有一菜园子,旁边是草坪,上面栽了些花,院子中央还有颗很大的松树。
大门前有一条横向的小路,凤轻狂左右望了望,只看见密密麻麻的矮屋农舍,向两侧铺开,似乎走哪边都一样。
于是她也没有多犹豫,直接就往左手边而去。
孤身一人慢悠悠地走在乡间小路上,凤轻狂时不时可以看见妇女们在家里织布洗衣,男人们下地干活,孩子们在门前嬉戏打闹,这地方的环境确实跟寻常的村庄没什么区别。
加上此处风景优美,如果没有罗横和他的那些手下在这里压榨寨民的话,这儿也不失为一个美丽的世外桃源。
由于凤轻狂对这里的路还不熟悉,走着走着就有些分不清方向了,遂只好停下来向寨民问路。
正好这时一个妇人带着孩子迎面走来,她便笑吟吟地凑上前去,礼貌地问:“这位夫人,请问去大门那边怎么走?”
妇人打量了她两眼,露出惊讶而怪异的目光,问道:“你就是昨天新来的两位姑娘之中的一个?”
凤轻狂顿了顿,颔首说:“是啊,你叫我轻轻就好了。”
“你可真是胆子大,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未见过哪一个刚被掳上山来的姑娘第二天就敢在寨子里到处游逛的。”妇人哂笑着说。
“你可知道,这里不是能随意走动的,尤其是你长得花容月貌,美若天仙的,万一让那些人看见了,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
凤轻狂知道她口中的“那些人”指的就是罗横手底下的土匪,不过,目前来说这个问题她还不用担心。
“没什么可怕的,我可是寨主未过门的压寨夫人,谁吃了豹子胆居然敢碰我?难道不想活了么?”
妇人见她非但不畏惧,反而从容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