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黑下了楼,刚到院子里,就撞上一个人,凤轻狂暗叫不妙,以为是碰上流云宫的人了,正欲动手,结果听得对方低声道:“姑娘,是我!”
原来是秦洛,凤轻狂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火速跑出客栈,回了国公府。
而客栈这边,林忆棠和孟子严过了快半个时辰才发现凤轻狂不见了。
“不得不说,还是小看了那丫头。”孟子严叹息道。
林忆棠皱紧眉头,担忧道:“轻狂这一跑,回去会不会像皇帝说起今天的事,从而打草惊蛇?”
孟子严却淡然摇了摇头,不急不慢地答道:“不至于,你只是要带她回徉州而已,又没把锦王的事说出去,她就是再聪明,也不可能猜到,只是你这趟来,恐怕是白忙一场了。”
他说是这么说,但心里却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他已经确定皇帝快要不行,仅这一点就足够了。
另外,他不喜欢凤轻狂,私心里就希望她不要再跟林忆棠见面,甚至于希望她能跟皇帝一起奔赴黄泉,真带回流云宫反而麻烦了。
回到国公府,已经是傍晚了,刚进门,便有一小厮匆忙过来禀报:“三小姐,五公主来了,已在大厅等候多时。”
“五公主?”慕紫颜这段时间不是在骧山小住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凤轻狂和秦洛一路跑回来,虽然脸被寒风刮得冰冷甚至有些麻木了,身上却是暖和的,因此并不急着取暖,径直便赶去了客厅。
“公主,你等很久了吧?”
慕紫颜回头看过来,美丽的脸上尽是焦虑,当即起身道:“凤姐姐,我听到消息就赶回来了,我皇兄他……”
说着,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起转,一副玄然欲泣的模样。
凤轻狂这才想起来,慕紫颜也是不知慕连城计划的,如今外面关于皇帝病重的消息传得满天飞,她肯定会有所耳闻。
“我下午去了皇宫,可是那帮宫人和侍卫不准我进去看他,说什么没有皇上允许,谁也不准去打搅他养病,看上去真的很严重,凤姐姐,皇兄的情况你一定最了解了对不对?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样了?”
“这个嘛……”凤轻狂也很为难,现在还不是说出真相的时候,慕紫颜虽然信得过,却不是一个善于隐藏情绪的人,把事实告诉她,只怕会坏事。
“公主,你要坚强,皇上他,会挺过去的。”
闻言,慕紫颜的面色又白了几分。
“这么说来,皇兄真的病得很重?这可如何是好?太医署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难道就不知道想想办法?”
凤轻狂很少见到这一面的慕紫颜,内心有些震撼。
“公主,不要这么激动,太医署的人已经尽力了,有些病不是用药就一定能治好的,如今只能靠皇上自己,不过我相信皇上一定能挺得过这一关,你也要对他有信心才行。”
慕紫颜垂下眼眸,泪珠随之滚落,跌坐在座椅上,无力道:“母后不在了,我只剩下皇兄这么一个亲人,要是连他也走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活。”
见她模样如此悲凉,凤轻狂心里不禁闪过一丝罪恶感,连忙过去安慰:“公主何故如此说?你还这么年轻,有自己的路要走呢。”
“而且,你也无需这么悲观,皇上的身体已经有所好转了,相信不久就能好起来,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了。”
慕紫颜却哭得更厉害了,那眼泪就像河水决堤了一样,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凤轻狂平时伶牙俐齿的,但一到安慰人上面,嘴就笨得不行了,此时也只有干看着,不敢再多言,生怕越说越惹她伤心。
唯一能做的,就是递上一块手帕,陪在一旁。
直到哭得有些累了,慕紫颜才逐渐收住眼泪,声音沙哑着说:“凤姐姐,让你见笑了,我只是太伤心,一时间只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