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很吃惊。”慕连城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眼眸深邃如古井,“我早前就怀疑过慕北拓还活着,并派人在大燕境内四处找寻过,但没有寻到他的半点踪迹,他要不是死了,那就是去了西夷或者北羌,如今出现在这里,其实并不稀奇。”
“原来你早就有察觉了?”凤轻狂不禁又暗暗叹服了一把,这人是确实敏锐,“那你能猜到他对我说了什么吗?”
“这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的?”慕连城不由失笑。
凤轻狂撇撇嘴,说:“我看你这么神气,还以为你会呢。”
“好了,你快说说吧,慕北拓找你说了什么?”慕连城发现自己的手还附在她手背上,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凤轻狂假装不察觉,“他想见你一面,说是有军事机密要交给你。”
“军事机密?”慕连城这才蹙了眉,思忖着问:“在哪里见?”
凤轻狂把地址和时间告诉了他,随即问他:“你真要去见慕北拓吗?我觉得他说的根本不是真话,说他不定早就与西夷王那边勾结好,故意引你往火坑里跳呢。”
“他当然不会说真话了,但是不要紧,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引他上钩。”慕连城似笑非笑地说着,眼底的冷光一闪而过。
这就是一场博弈,就看谁棋高一着了。
既然他这么说,凤轻狂也就不再多言。
“你自己心里有数那便最好了。”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凤轻狂觉得,自己与慕连城似乎比以前疏远了,大概还是因为孩子的缘故,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毕竟责任在她身上。
“还赶回营中去吗?”
“不了,天色已晚,我就在这里歇一宿吧,明日一早再赶回去也不迟。”
听他这么说,凤轻狂心头掠过一丝欣喜,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十分傲娇地说:“这儿的床窄,可睡不了两个人。”
慕连城将左侧剑眉一挑,轻笑道:“你误会了,我是想另外找间房将就一晚来着,不是要占你床位。”
凤轻狂囧了,气哼哼地说:“那便最好了,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
说着便起身把慕连城往外推,要赶人出门。
“你真要赶我走啊?”慕连城好笑地看着她,口吻颇为委屈。
“是你自己说要另找房间睡觉的,那便快去好了,我还乐得……”
话只说到一半,余下的话便被慕连城突如其来的吻给全部挡了回去。
凤轻狂呆了一瞬,连忙去推他,结果两只手腕都被牢牢锁住,整个人都往前一倾,跌在慕连城的怀中,很快被禁锢住。
得,这下子动都动不了了。
她索性也就不再挣扎,慢慢地回应起他来。
就在这把火快要烧到失控时,慕连城终于将凤轻狂放开,低头望着她水雾氤氲的眼眸,笑着说:“轻狂,我很想你。”
凤轻狂心头一抽,差点又绷不住要落泪,赶忙把脸埋进他胸膛里,轻声说:“我也很想你,可是我……”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慕连城似乎猜到她要说什么,这才打断了她的话,“人要往前看,而不是一味沉浸在过去。”
“你不怪我了?”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他是为失去孩子而伤心,但他没有资格责怪凤轻狂,假如当时他在京城,那就不会发生这个悲剧了,身为丈夫没能照顾好妻儿,这是他的失职。
这些日子里,其实他是因为愧疚,才迟迟不敢来见凤轻狂。
纵然慕连城如此说,凤轻狂暂时也过不了心里这一关,况且……
唉,算了,还是先不要去想了。
十五那天上午,慕连城和凤轻狂果然去到之前的酒楼,在同一个雅间内见到了孤身一人的慕北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