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忙完这一切,林韵姝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才倒了杯茶喝,发觉肚子饿得不行,于是蹑手蹑脚地倒厨房偷吃。
结果,填饱肚子出来时,被林忆棠堵了个正着。
“姑姑?您还没睡呢?”林韵姝心虚地笑着,视线四处飘着,真正是偷吃被大人逮个正着的孩子。
林忆棠狐疑地盯着她,似笑非笑地问:“用膳的时候不见人,这么晚了来厨房偷吃?姝儿,你什么时候染上这种毛病了?”
“我,我之前煎药脱不开身,就没去用晚饭,本来以为不吃也没关系的,没想到一睡下肚子就叫了,辗转反侧睡不着,只好来看看厨房有没有吃的。”林韵姝信口胡诌,脸有些红,毕竟不常撒谎。
“是吗?”林忆棠上下扫视她两眼,蹙眉道:“我看你这打扮,也不像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啊,脸蛋上还有灰,连洗漱都不曾,你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林韵姝讪笑两声,摆摆手道:“我哪有什么猫腻?姑姑说笑了,我只是喝完药后太累,不想动,所以还没洗漱而已,夜色已深,姑姑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万一念亲醒来发现您不在身边,恐怕又要闹了。”
说罢,就径自先回了卧房,林忆棠转头朝那间亮着灯的房看去,神情渐渐变得凝重。
这丫头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个生了病的,而且她闻了闻那些药的药渣,明明是治疗外伤的,这丫头身上又没伤,那么她熬药给谁喝呢?
林韵姝并不知道林忆棠已经起疑,回到房中后还拍拍胸口,暗自庆幸逃过一劫。
这下吃饱喝足,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她踱到床边看了杜宏泽一会儿,见他没有异常,遂从橱柜里拿了一床被子,到软榻上睡。
这一觉睡得十分不舒服,除了因为睡在软榻上不适应之外,还因为心里记挂着杜宏泽的伤情,担心他半夜出现不适,故而总也不敢深睡,每隔一两个时辰就起一次,待确认他没事,才回去继续睡。
如此反复折腾,一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林韵姝又翻身起来,趁众人都还未起身,又去了厨房熬药,等下人都起床时,她的药已经煎好了。
“二小姐,你怎么起这么早啊?在熬药?”小丫鬟奇怪地看着她。
林韵姝把药盛到碗里,笑道:“是啊,我有点不舒服嘛,早点起来熬了药,喝下再回去睡,你们忙。”说着就端了药一溜烟回房了。
小丫鬟觉得她奇怪,却也没有多想,只是在伺候林忆棠用早点时,无意间提起此事,笑呵呵地说:“二小姐也真是的,熬药还亲自动手,莫不是担心我们这些下人笨手笨脚,连熬药这么小的事都做不好?”
闻言,林忆棠兀自思忖片刻,笑道:“应该只是这阵子待得太闲了,想动一动吧,不必去管她。”
卧房里,杜宏泽喝完药后,意识就逐渐清醒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厉害,连说话都费力,他睁着眼望住眼前的女子,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脸上满是疑惑的神色。
林韵姝看穿他的心思,笑了笑,说:“小将军一定在好奇我是谁吧?”
“让姑娘见怪了,在下脑子一时糊涂,只觉姑娘面熟,却记不起何时见过。”杜宏泽虚弱地说道。
“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在街上匆匆见过一面,小将军还能有印象,小女子真是荣幸之至。”林韵姝用开玩笑的口吻说,“这么看来,你的脑子也还不算糊涂,这伤应该过不了多少天就能好。”
说起这个,杜宏泽的目光暗了暗,勉力挤出一点笑,“昨日要不是姑娘出手相救,在下就没命了,这份大恩,若来日在下还能活着,一定报还。”
“不要说得这么严重,你是大燕的忠臣良将,惨遭迫害却不屈不挠,身为大燕子民,我理应帮你,这几天你就安心在这儿养伤吧,等伤好了再另做打算。”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