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狂也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只知醒来的时候浑身有些僵硬,好像很久没有活动了,她睁开双眼,看着床帐,意识逐渐趋于清晰。
她好像是被秦洛给打晕了?
江明澈还在姚府关着呢,她得赶紧去救人才行,要是他在那里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岂能安心过下半辈子?
她连忙翻身下床,穿好鞋袜衣裳,头发也没来得及梳,便出了门。
不过可惜的是,门口就站着一只拦路虎——秦洛。
“娘娘醒了?饿了吧?我这就叫人给你拿膳食来!”
“不必了,我要出去。”凤轻狂装作没看见她,径直绕过去就要走。
秦洛连忙追上前,将她拦住:“娘娘,皇上吩咐过了,在他回来之前,你不准离开客栈半步,我之前就没能保护好你,被记了一大罪过,现在可不能再犯第二次了,否则皇上回来,非得要了我的命不可。”
她只好搬出慕连城,顺便卖个惨,以博取对方的同情。
然而对方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而是:“皇上来过了?”
“对,皇上昨天半夜里就赶到了,还在房里陪了你一晚上呢,今晨见你未醒,这才离开,又去了州府的府衙办事。”
“这样啊……”凤轻狂点点头,不知在想什么,“那我先去姚府,等皇上回来了,你跟他说一声就是了,我又跑不远。”
说着又要走。
秦洛很是无奈,连忙一把拽住,苦着脸道:“娘娘,您就大发慈悲,可怜可怜我吧,皇上要是知道我放你走了,一定不会饶过我的!”
“你跟我一同去,贴身保护,那就万无一失了。”凤轻狂眨着两只大眼睛,十分真诚地说。
“那也不行……”秦洛心想,皇后娘娘本来就是个心大的人,如今失了记忆,心就越发大得厉害了,“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吧,若是你去找别人,那我自当陪着你,也不怕皇上怪罪,但唯独江明澈不行。”
“为什么?”
秦洛默默地擦了一把汗,答道:“当然是避嫌了!娘娘,你跟江明澈几年前有过一段情,还曾计划与他私奔,皇上对此人是极其厌恶和忌惮的,你说你这段时间一直跟他在一起也就罢了,醒来后不先见过皇上,反而要去找他,皇上能不气愤吗?”
凤轻狂这才明白过来,秦洛是担心皇上心里膈应。
“你还是等等吧,皇上去了府衙,还把凤轻舞带走了,正是为找姚琮算账,轻则将姚琮革职,重则处死,现在姚府已经没有危险了,江明澈在那里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秦洛又宽慰道。
“你不知道,江明澈受了很重的伤,凤轻舞不在,估摸着连水和食物都没人给他送,时间长了他必定经受不住的,我得赶紧去找他才行。”
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能把凤轻狂说服。
秦洛词穷了,只能默然扶额,想着要不然就再把人打晕过去,撑过这一阵再说。
正欲动手之时,外头传来了稳健的脚步声,一道颀长的身影走进了院中。
凤轻狂闻声望去,只见那人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身着黛蓝色的氅衣,月白内衬,身段挺拔而修长,乌黑的青丝用玉簪束起,面色平和,步子不急不缓,然而自带清冷的威仪,由内而外透着一股王者气度。
这个人果然是万中无一的,不愧为堂堂大燕朝的皇帝。
气质跟江明澈截然不同,帅得摄人心魄,令人甫一看见就移不开视线。
如果说自己会爱上这样一个人,凤轻狂完全不会感到惊奇,只是可惜,此时此刻她望着这个人,除了比看着别人时多有一些亲切感之外,别无其他。
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
慕连城在望见凤轻狂时,那双如同深潭的眼顿时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轻狂,你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