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些紧急公务要去办,所以天还没亮就走了,”秦洛解释道,“他特意叮嘱我留下照应娘娘。”
“照应我?”凤轻狂心里五味杂陈,慕连城对她确实十足上心了,经过昨天晚上的事,还能如此为她设想,“那就劳烦你们了。”
秦洛笑了笑,说:“娘娘怎么越来越客气了?我们是下属,职责就是保护主上,哪里受得起劳烦二字?还有,您以后不要再用姑娘称呼我了,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听着更习惯些。”
“那好吧。”
凤轻狂叹了一口气,回头望着满口的方向,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慕连城走了,江明澈彻底放松下来,不用再整天提心吊胆,怕凤轻狂会离自己而去,于是乎笑容都多了起来,身子也恢复得快了。
这日,凤轻狂见他恢复得不错,赶路应该不成问题了,便提出送他回原来的那座小镇养伤。
江明澈露出警惕的神色,说:“你是要把我送回去,之后好摆脱我这个累赘,去找慕连城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凤轻狂不禁失笑,这人也太敏感了吧?“我只是觉得一直住在客栈太烧钱了,而且也不怎么方便,你那座宅子僻静,适合需要休养的人居住。”
闻言,江明澈勉强相信了他的话,沉吟了一会儿,又问:“你难道不想找他?”
“想。”凤轻狂答得坦然,“那天晚上我跟他吵了一架,觉得甚是过意不去,很想找他道个歉,但是目前你的伤还没好,我有责任留下来照顾,还不能离开。”
“道歉?”江明澈皱起了眉头,“为什么?”
凤轻狂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逐渐露出一个笑脸,但笑容里又夹杂着一丝审视的意味。
“江明澈,我知道那天皇上并没有对你动手,是你自己弄伤自己的,对不对?”
“你怎么……”这一刻,江明澈仿佛看到了从前那个聪慧狡黠的凤轻狂,她一双眼睛澄澈明亮,透着灵动,同时又恨犀利,仿佛能把人看穿。
江明澈知道,自己是瞒不住她了,于是点头承认。
“对,是我趁你进来没看清局面时,故意倒在地上,污蔑他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凤轻狂不解地看着他。
“当然是为了留住你。”
凤轻狂越发不明白了,“我不是已经说定了,会陪着你的吗?”
江明澈苦笑一声:“你是说了,但那只是暂时的,不是吗?等我好了,你就会跟慕连城回京城去,之后我再想见你一面都难。”
“你我是朋友,即便分开了,你也可以去京城找我,或者我来邬州找你啊,怎么会不能见面?”凤轻狂笑着宽慰他。
不料对方突然握住她的手,笑容变得悲凉。
“我不是要与你做朋友,不是要跟你一年才见几面,我是想跟你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离,轻狂,我的心意,从来都不曾变过,你应该明白的。”
凤轻狂心下叹了一声,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才不至于伤他太深。
为报答他的恩情,她什么都可以给他,唯独这颗心不能,也无法给。
她又叹了一口气,仿佛能感受到以前自己面对江明澈一片深情时的无奈心境了。
“江明澈,我是有夫之妇,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我感激你,敬重你,但我不能像对待爱人那样待你,我们只能是朋友,你明白吗?”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陷入了沉默。
凤轻狂的目光里满是真诚,江明澈的眼睛里却只剩下悲凉。
他以为,他真的以为自己还有机会的,毕竟轻狂没恢复记忆,她和慕连城只相处了几天而已,轻狂不至于对他产生什么感情,何况他现在人都不在。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原来他和凤轻狂之间的障碍,并不主要是慕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