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真是巧舌如簧,三言两语就将责任归咎到凤家三姑娘头上,把自己跟无忧门的关系摘得干干净净。”
慕北拓阴阳怪气地笑道。
慕连城冷眼瞥过去,说“凤轻狂是受害者,何来责任?况且,我说的乃是实情。”
“那为何江明澈偏偏找你,而不是找作为三姑娘亲爹的定国公?”
“人人都知,太子殿下心思缜密,常能运筹帷幄,对付区区一个无忧门岂是难事?”
“但凡你有点儿灭掉无忧门的心思,也不会让江家人全数逃了去,依我看,你根本就是有心包庇吧?”
这话让慕尊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慕连城冷笑道“老三,你一口咬定我包庇江家人,那我倒要问问你了。”
“从头到尾追捕剿灭无忧门,追捕江家人就是由你负责的,为什么快一个月过去了,你却迟迟没有将江明澈捉拿归案,还任由他在你眼皮子底下作案呢?”
“要论起来,倒是你跟无忧门有渊源的可能性更大吧?”
“你……”慕北拓噎住,“在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追查其他无忧门余孽的下落,日日殚精竭虑,从不曾停歇过,只是那江明澈太过狡猾,始终未能抓到而已。”
“那你昨天夜里人在何处呢?”慕连城又发一问。
“我在……”慕北拓差点就将清露寺三字脱口而出,“昨晚多喝了几杯酒,醉得不省人事,在府里的歇息。”
凤轻狂跟慕连城是一伙的,他要是说自己去了清露寺,只怕被他们合伙诬陷,倒不如编个瞎话蒙混过去,最多只是个监管不力之罪。
慕连城就知道慕北拓这个人谨慎过头,不敢说实话,又问“你素来处事严谨,严于律己,怎么单就昨天晚上喝醉了?”
“碰巧而已,我也正后悔呢。”慕北拓咬牙答道。
上首的慕尊见两个儿子你来我往,互相指摘,甚为恼火。
“行了,都别吵了!”
“父皇,太子他……”
慕北拓还想再往慕连城身上泼点脏水,却被慕尊一口打断“朕把无忧门的案子全权交给你处理,你却玩忽职守,让犯人逃了,你自认为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儿臣,儿臣知罪!”慕北拓立马伏在地上,却是心不甘情不愿。
这个老家伙,果然还是偏向慕连城!
慕尊俯视着两人,冷声说“太子,你私自放走逃犯,实在令朕失望,虽说是为救人,也算情有可原,但错了就是错了,有过当罚。”
“从今天开始,停下一切职务,在太子府面壁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出府半步,否则严惩不贷!”
“儿臣谨遵皇命。”慕连城欣然受之。
这一处罚看似只是关禁闭而已,实际上已是不轻。
革了职务,还幽禁府中,无法与外界往来,实质上说,就是半个废太子了。
慕北拓暗自想到,在这段期间,没了慕连城碍手碍脚,自己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展身手了。
慕尊又道“老三,人既然是从你手里逃走的,那就由你负责追捕回来,戴罪立功!”
“是,儿臣定当竭尽全力。”
“嗯,退下吧。”慕尊揉了揉额头,脸现倦意。
慕连城和慕北拓遂默默地退出了御书房,而后各自离去。
脑袋又开始胀痛,慕尊只好放下手边的政务,到偏殿休息。
内侍担忧道“皇上,要不要传太医过来瞧瞧?”
“不用了,瞧来瞧去一点作用都没有。”慕尊摆摆手说。
他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怕是没多少年岁可活了,可几个儿子却还是一点不争气,将来这大燕朝该交到谁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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