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确定老贺是不是算天地,所以,还是不能乱说话,刻意避开他的目光,暗中不断打量着他。
“怎么?瞧你的样子,你是不信?”
“你跟二大爷似的,往这儿一蹲,说自己是算天地,你说一句,我就得信?”我其实心里也有数,老贺是不是算天地,现在不好确定,但他肯定有本事,否则赵三元不会把他给弄过来。
“你不信,没关系。”老贺丢下手里的花生,拍了拍手,说:“说个事,或者说个人,我给你算一下。”
说实话,老贺无形中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首先,他是不是传说中的算天地?其次,如果他真是算天地,他跑过来表明身份,跟我东拉西扯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觉得,还真有试试他的必要。
“算个人吧。”
“行,不用说对方全名,说个姓就成,再把他的生日报过来。”老贺一本正经的蹲着,就是一只手不停的抠着脚丫子,另一只手朝我伸了伸:“另外,付给我一块钱。”
“什么意思?”
“我给人看事,有个规矩,开口不落空,咱俩投缘,我象征性的跟你要一块钱,意思就是这趟活儿我没白干。”老贺唾沫星子乱喷,说完之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哟!对了,你都让扣下了,身上的东西肯定也被搜了,没钱是不是?算了,我捡你个烟头抽抽就得了。”
老贺从烟灰缸里又翻出一个烟头,点燃了,用指尖架着,刺溜刺溜的抽,示意我把要问的人说出来。
我有心想要试探老贺,但是,我又不知道把谁当成试金石。我在华阳那边的朋友,或者七孔桥的同行,都不能说,华阳离新城那么近,要是老贺抱定了蒙我的打算,他提前可能会有准备。
想来想去,我想起了以前上大学时的同学,都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而且现在天南海北各奔东西。
想到这儿,我给老贺说了个姓马的同学,当年在大学的时候,我们关系老好了,死党,大学毕业以后,对方到广东那边打拼。头两年还经常联系,后来各自一忙起来,渐渐就不怎么联络了。
我把这个同学的姓氏,还有生日跟老贺说了。老贺刺溜着烟头儿,两只眼睛微微眯着,脸上的表情很丰富,就跟便秘似的。
过了大概有五六分钟,老贺睁开眼,说:“你说的那个人,在家里排行老二,上面有个姐姐,他小的时候很淘,连累他父亲受了一次很重的外伤,一条腿稍稍有点瘸。他是北方人,但现在在南方,这个人命数算是不错的,亏欠他父母的,以后都能还的上。”
我没露出什么表情,可是听完老贺的话,心里翻江倒海一样,波澜涌动。
老贺说的,确实很准,我跟那个同学当年无话不谈,他家里大概什么情况,都跟我提起过。
“我就是大概说说。”老贺也不管我信还是不信,接口说道:“要是你想问的再仔细点,我还能好好再算算,把他的情况统统给你算出来。”
“别别别,就这吧。”我赶紧摆了摆手,示意老贺别再往下算了。
这时候,我已经有百分之七八十相信,这个邋里邋遢的老贺,可能真的就是古行人口口相传的算天地。
但是,我还是不太明白,老贺今天专门找到我,不可能单纯的过来聊天,他一定有自己的目的。我必须得明确的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现在相信了,我就是算天地?”
“信不信的先不说,我得承认,你的确有点本事,你算的那个人,算的准。”我看着老贺比赵三元平易近人的多,而且挺能侃的样子,所以试探着问道:“听说你挺红的,凭这些本事,挣钱也挣够了吧,用得着再看赵三元的脸色吃饭?”
“光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这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