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毛的声音时,我心里总算是踏实了。我已经猜出来,他是陆放顶的人,因为小毛跟着陆放顶的时间长,帮陆放顶做过不少事,也知道很多隐情,所以,小毛觉得,陆放顶有可能会灭口。不过,电话既然能打通,就说明小毛安然无恙。
我们寒暄了一会儿,我就准备挂电话,这让小毛很意外。
“没什么事吗?”
“没事,真没事。”我推心置腹的对小毛说:“说实话,我一直挺担心你,又怕本来没事,我一打电话却给你找点事,所以......今天喝了点酒,想着上次在胡杨河故道那边的事情,就憋不住了,想打个电话看看,看看你现在是否平安,你没事就好,我就放心了。”
“你这话,让我暖到心窝子里头去了。”小毛在电话那边笑了笑,说:“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你的事比我的事多。你也知道,我只是个跑腿打杂的,可能有时候替老板办事了,捎带着了解了一些情况,但绝对不会了解的太多,你有事的话,就说说看,我帮不上大忙,小忙还是会尽力的。”
小毛很实诚,他把话都说到这儿份上了,我要是再推来推去的,就显得有点虚伪。
“那我问你个地方,看你知道不知道。”
“你说。”
“塔儿湖,知道这个地方吗?”
听到我的问题之后,小毛没有马上回话,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也不敢随便乱问。过了能有两分钟,小毛才开口说:“我以前就想过,这个地方,可能你迟早都会知道的。”
“怎么说?”
“塔儿湖,我知道,不仅知道,还去过。”
小毛的预感没错,不管我得知塔儿湖的过程多么复杂,多么离奇,可我还是知道了这个地方。
其实,从小毛接到他老板交待的任务,把我从虎耳一步一步带到胡杨河故道,再引着我挖出埋在沙漠下的古商队开始,他就有了这个预感。小毛不傻,他能感觉出来,胡杨河故道,车盘古城,还有塔儿湖,这些地方实际上都是在一条线的,如果我锲而不舍的沿着这条线一直寻找追查,那么迟早会查到塔儿湖这里。
“小毛,塔儿湖的事情,能说吗?”我还清楚的记得,小毛受了很不轻的伤,最后算是运气好,从胡杨河故道活着出来了,我想知道塔儿湖的事儿,但我不想让小毛为难,尤其不想让他因为这些而受什么牵连:“我说句实话,这件事,你如果能说就说,不能说,我一句都不多问,彼此的难处,我都知道。”
“没什么不能说的,上次从胡杨河故道回来,老板没有食言,我现在已经不再跟着他做事了。”小毛又在电话那边笑了笑,说:“我的伤还没完全好,就想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等痊愈了,我琢磨着开个小饭馆。”
小毛扯了一会儿,然后把话题转到了塔儿湖。
塔儿湖离内地很远,在很早以前,是一个面积很大的自然湖泊。在荒漠戈壁中,有水源就会有绿洲和生命。在唐代,徙水草而居的突厥人就曾经留下过关于这个湖泊的记载。
如果情况正常的话,水草丰美的塔儿湖一定会成为城邦甚至国家的兴起之地,但是,从古至今,塔儿湖周围始终没有常住人群。
因为塔儿湖本身的情况就比较离奇,这个湖泊今年可能有水,以湖泊为中心,形成面积若干的一块绿洲,但是过几年,湖水就干涸了。干涸的状态可能会持续十几二十年,甚至更长。绿洲没有水源,变成死地,即便安家在这儿的人,也要被迫离开。
然而塔儿湖干涸二三十年之后,突然又有了水,有水的状态持续一段时间,就会再次干涸。就这样反反复复,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这样一个湖泊,是没办法定居的,趁它有水的时候,在这儿安家,刚安定下来,它没水了,之前所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