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必有原因。这个原因,猴子大觉可能知道,只不过他害怕引发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谁都没有告诉,甚至连自己的亲儿子都隐瞒了下来。
“没事,我只是想看看那口圣井,就算没有水,看看也就可以了。”
我突然有点心塞,有点说不出的难受。就是因为想要偷取一点并不存在的圣井里的水,天天死掉了,不管她是不是还能活过来,还能一直活下去,我都觉得不值。
“我带你去看看。”班达察多站起身,说道:“现在就可以去。”
我跟着班达察多站起来,当他走到密室的小门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对我说:“你是从长安来的吗?”
“不是。”我摇了摇头,心里觉得猴子大觉在某些事情上真的是守口如瓶,他已经猜出了我的来历,但并没有告诉任何人。班达察多也只知道,我是中原内地人,仅此而已。
“那……”班达察多想了想,说道:“就在昨天,刚刚从长安来了一位使者,若你也是从长安来的,可以见一见。”
“我见了那个使者,有什么意义么?”我不明白班达察多的意思,我只是为了看看圣井,顺便了解大鹏银城的情况,如果能挖掘出和大事件有关的线索,那是最好的。至于象雄和吐蕃之间的争斗,和当时中原王朝的来往,我没有太大的兴趣,而且自身能力有限,并不能改变什么。
“那是个比较奇怪的使者。”
班达察多熟悉象雄和各国之间的往来习惯,从吐蕃崛起之后,大唐已经尽力缩减了和象雄的使节往来。而这个突然从长安来到这里的使者,身份和目的都有点让班达察多怀疑。
“他叫李观,是一个主管文牒书信的小官。”班达察多说道:“这样身份的人作为使者出使别国,于情理不通。”
“李观?”我楞了一下,原本对于什么长安来的使者没有什么兴趣,可是班达察多一书他的名字,我立刻从脑海里翻出了相应的记忆。
我还记得,当时和包为公碰面的时候,他曾经和我说过,他对这个大事件的了解,主要就来自一本手札。那本手札的书写者,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一个负责掌管档案室的小官。小官叫李观,那本手札,也就称为李观手札。
我一下子迷茫了,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当初包为公对我撒了谎。因为从时间上来分析,李观不该出现在这个时间段的。
因为李观身上存在着疑点,所以班达察多暂时没有见他,也没有让他离开,暂时等于软禁在了大鹏银城。
“我见见他吧。”我一旦知道这个人和大事件多少有些关系,就不能放过。现在还不确定,这个人到底什么来路,只有见了之后再说。
班达察多带我离开密室,刚才我们一起吃的饭是晚饭,等从密室走出去的时候,天已经微微的发黑了。
大鹏银城一片寂静,现在整个古城已经实行了宵禁。哲旦敦巴敦正指挥人手,把大鹏银城内的外来人逐步清理出去。
班达察多披上了披风,带着我在古城中慢慢的行走。他的话的确不多,偶尔交谈起来,说的也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十来分钟之后,我们走到了一条很宽阔的大路上。这种大路,是南北贯穿全城的官路,也是古城里最热闹的地方。可是我所看到的,却是一片萧瑟。没有一盏灯,没有一个人。
“在我幼年时,经常偷偷溜到这里来。”班达察多停下了脚步,仿佛在追忆过去:“那时,商路的商队,都在这里聚集,带来许多我们没有见过的东西,一条长街,一整夜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回应他,一个王朝的没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等它真正要没落时,就是大厦倾倒,谁也没有回天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