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只闻窗外风吹树叶的声音,屋内死一般的寂静,宫九歌说完那句是真的半点睡意都没了。
赫小琢在旁边拼起来的小床上轻轻打呼,二人的呼吸在这隐秘的角落纠缠,暧昧的气氛消散,留下一室余寒。
“赫无双,是他的名字?”
这是他在宫九歌口中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赫琢,赫无双,光是听这个姓就能牵扯出千丝万缕的联系。
宫九歌:我要说这是我另一个孩子的名字你信么。
赤厌晨看了眼旁边的赫小琢,接着伸手抱起宫九歌到外屋。
宫九歌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直到对方把她放下,铺着兽皮的石台在夜里沁凉,宫九歌睡觉穿的单薄,下意识瑟缩一下。
赤厌晨垂眸看她,室内光线暗,宫九歌看不清他的表情。
“或许你更想和我说说,你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没有暴怒,没有发脾气,更没有料想中的质问,赤厌晨语气近乎温柔。
宫九歌也不是傻的,她一直避免在赤厌晨面前提起赫无双就是为了不让他吃味,如果这是一本书,宫九歌的剧本是《穿回初恋少年时》,那赤厌晨的就是《那些年渣我的女人》,这种刀锋起舞的状态,赤厌晨真是想知道她和赫无双的过去就有鬼了!
但回避明显也不是明智之举,宫九歌心底叹了口气。
“你真的,想知道么?”她语气低沉而喑哑,光是几个字就透露出浓浓的哀怨,不听下去都能脑补出一场大戏。
赤厌晨:“……你说。”他就是要知道。
宫九歌黑暗中借着微弱的光摸摸他的脸,说:“这件事,要从一场家族战说起……”
她现场发挥来了一段旷世爱情,听的赤厌晨感动不已当下决定给她幸福,放她离开……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真实情况是,宫九歌以他们相爱到赫无双失忆,再到没成婚给了个口头名分就让她怀有身孕,最后被人所害背井离乡,独自带大赫小琢。赤厌晨听着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
宫九歌这话都是真的,的的确确发生过的事,哪怕到了后面赫无双仍留着这一段记忆,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威胁,当然,前提是没有赤厌晨接下来的问题的话。
赤厌晨听了她的“过往”不置可否,他忽然道:“我是不是和他长得很像?”
宫九歌:“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你经常看着我发呆。
何止像,就你现在的模样拉回缥缈城都不见得有人能看出不对。当然这话宫九歌是不可能说的,她含蓄道:“有那么几分,不然我也不会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不过我是能分辨出来的,你一直只是你!”
这话说的含情脉脉,直接堵死对方反驳找茬的所有可能。
然而赤厌晨只听到了那句“有那么几分”。
“真要只是‘几分’,”他说,“你能对着我叫出他的名字?”
宫九歌:感情你就听到了这一句?
“说真话!”
宫九歌:“很像,非常像。”
赤厌晨手紧了紧:“你每次盯着我看,心里都在想他是不是?或者说,你每次让赫琢喊‘爹’,为的只是让她记住这张脸?!”
宫九歌本意是这样没错,但是她发誓两人在她看来没有任何区分,都是同一个人,然而其中一方对自己的未来看起来并不友好。
这种情况下,不管宫九歌说什么赤厌晨都有想歪的余地,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宫九歌咬着牙点头:“是,我每次看着你都是在想他,甚至我帮你的每件事都是因为你像他,这个答案你满意么?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处处留情,逮着半点相似就念念不放的人渣?!”
先声夺人!
听着前面有多愤怒,听到后面就有多不忍,赤厌晨伸手抱着她,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