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没生气,只是……怕了。”
前世今生,宫九歌第一次从这个男人口中听到这个字。
“你太在乎她了,在乎到连你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许是看着赫琢在眼前没了气息一次,宫九歌有了阴影,对赤厌晨的话也不否认。
赤厌晨却是越说越揪心:“现在我们与楚家交易,如履薄冰,琢琢的存在无疑是将自己的弱点放在了人眼皮子底下。”
宫九歌伸手推开他,清澈的目光对上赤厌晨的眼神:“所以呢?”
赤厌晨:“你明白我的意思。”
宫九歌淡淡地笑了:“让我别对琢琢那么上心?人前也不要过于偏爱?”
她没等对方回应,接着道:“琢琢是我的孩子,我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既然你认为不妥,那这件事我们可以不必讨论了。其次便是,我现在内伤在身,估计后面会留根,大展身手这种事是做不来了,法阵我能教的都已经教给了你,眼下看着也是个累赘。”
赤厌晨瞳孔一缩,下意识便要开口否决,被宫九歌伸手阻止。
“所以,你可以将想法子,处理我这个弱点了。”
“渺渺!”赤厌晨皱眉。
宫九歌不想听他说话:“不过这段时间也的确不合适,我走不了是真的,也确实犯不着把琢琢也带进来。”
一句“走不了”,让赤厌晨一个激灵,眸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宫九歌也不是傻的,赤厌晨有了自己的封地,还让她在这里养伤,虽说她确实是不方便挪动,但是哪有在自己地盘上来的惬意。宫九歌没有责怪赤厌晨的想法,对方说的确实可圈可点。
宫九歌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未必能护得自家宝贝周。赤厌晨的立场就很明确了,他要保她!
眼前的人还不是后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赫城主,他才刚刚二十出头,年少生活在一个封闭的环境,所学所知皆有限,在宫九歌余力不足的时候站出来挑起大梁,尽力将她护在掌心,不受分毫伤害,哪怕是他知道,她很强。
这样的赤厌晨,宫九歌如何舍得割舍怪罪。
“抱歉,我说了重话,”宫九歌头抵在他肩上,柔声道,“可无论琢琢还是你,我都割舍不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赤厌晨轻轻抱着她,嘴唇动了动,最后仿佛认命一般抱紧了面前的人。
“是我偏激了,你跟琢琢是我的命,哪怕……”哪怕我不能陪你们到最后,哪怕我实力尚且不够护你们无虞,我也会撑着部的力气,直到最后!
楚家这边对宫九歌的身体情况了如指掌,楚昭昭在第二天上门,赤厌晨刚好不在,宫九歌躺床上地都懒得下。
“朝姑娘。”楚昭昭换了个称呼。
宫九歌躺在床上侧着身,看到人进来也不招呼,在床帐里打了个哈欠。
“朝姑娘身体可好些了?”
宫九歌抬手摆了摆:“楚三小姐放心,离死还远着的。”
楚昭昭:“那不知法阵一事?”
宫九歌奇怪:“我当楚家已经与厌晨交涉好了。”
楚昭昭表情晦暗:“是交涉好了,但是其中并不包括对鬼灵的隔绝之法。”
宫九歌:“不是说遣了人来学?”
楚昭昭点头:“不包括隔绝鬼灵的法子。”
竟然还是分解交易!宫九歌啧啧称奇。
宫九歌说:“估计三小姐也看得出来,家里的事,我一般主内,他主外。”
楚昭昭对此不置可否:“我听闻,朝姑娘是那位的授业恩师?”
宫九歌对赤厌晨与“朝渺”之间的师徒情上心不止一次两次,眼下有人正面问了,宫九歌立刻道:“对。”
楚昭昭:“既是如此,又何来掌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