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没死。”宫正接着前一句说。
宫九歌心情跌宕起伏,一言难尽。
宫正“我和你父亲在一些事上有了分歧,然后不欢而散,直到我接到他的死讯……那时宫家举行了葬礼,忘姝……你母亲盛装陪葬。等到这件事的风头过了,你母亲来找过我。”
宫九歌愣怔。
宫正说“……你没听错,她来找我了。当时我也非常惊讶,毕竟是我看着下葬的人。她什么都没解释,只是从我这里拿走了一味药材,说完事了便会和阿铭一起回来。她这一走,便再也没回来。”
“宫家的人在葬礼后便默认了你父母的死讯,若不是库存少了一味药,我也真以为那只是个梦。后来我私底下打开陵墓看过,里面躺着的,也的确不是你父母。”只不过这件事,再无知情人。
宫九歌问说“枉城是什么地方?”
宫正“族里财务我了解不多,不过那边行商的路是阿铭一手建起来的。”
宫九歌略一沉吟,问道“伯父最后一次见我在父母身边,是什么时候?”
宫正并不喜欢宫九歌,从一开始便是,所以在她问起这个的时候,宫正仔细回想了片刻,最后也只能给出一个并不确定的答案。
“……在葬礼那时,就不见你的踪迹。”
宫九歌……
不管怎么说,枉城一行是免不了,宫九歌心里有了较量。
“父亲在信里写到,有意让伯父掌权宫家,”她说,“叔父手里的东西我已经拿回来了,伯父要是有意,可以随时接手。”
宫正回神,第一次正眼看这他名义上的侄女,眼里竟然有了些笑意“宫族的实力虽不足以抗衡其余古族,但是它所包含的财富是不可估量的,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话意味着什么?”
宫九歌颔首“话既然已经说出来了,断然没有收回去的理由。”
宫正将手里的信小心翼翼的收好,开始直面宫九歌。
“宫家是阿铭一手推上了巅峰,宫家也随着他的消失隐退,你是他唯一的孩子,子承父业,你难道甘心看着你父亲的基业落入别人手中?”
宫九歌笑了一声,浅色的唇上扬,气场张扬,那是属于强者的姿态。
“这既然是父亲的意思,九歌自然会遵从,不过,”她话音一转,说,“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你们各持己见,我也不好偏信一方。”
她接着道“所以,在真相还原之前,就姑且当什么都没发生吧,宫家,依父亲,我还给伯父,不过,宫家背后的那条暗线,伯父就不要肖想了。”
宫正想到之前的传言,正色“你把宫余关起来了?想我也成为你的傀儡,你还不够格。”
宫九歌笑了,恍惚间,对面坐的并不是什么亲人,而是个商业对头“你情我愿的事,用‘关’字可不稳妥。想来叔父还藏着后招,不过,他怕是没有机会使出来了。至于傀儡,伯父多虑了,这宫族依然是您的,我不过是想合理捞些油水,勉强糊口罢了。”
放着金矿不要,愣是在台阶缝儿里捡漏。宫正并不相信她这一番义正言辞。
宫九歌看着他狐疑的视线,补充“伯父要是不愿意,我换个人也好,毕竟叔父的膝下还有两个人在虎视眈眈。”
宫正算是看出来了,什么真相还原前,一切当作没发生,她这是要在还原真相前,把所有人都当做敌人。若是没有这封信,他怕不是会成下一个宫余。
宫正的想法没错,宫九歌想去枉城,但是宫家这边走不开,宫正放在这儿就是个定时,不把这个处理掉,她又怎么会放心。
现在因为这封信,二人将见不得人的心思都摆在了明面上。
宫正说“你竟然想过对你叔父的孩子出手,他们怕是不吻合你的要求吧。”一个风流少爷,一个骄纵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