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足以应对。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处理一下私事。”
“国中不可一日无丞相。”孙既安依旧震惊于一向公私分明的诸葛宛陵居然会为了一个女子而交出大权,十分不解地道,“过了这些时日,丞相自可得清闲时刻,何必急于这一时?”
诸葛宛陵摇摇头,一双眼睛望向眼前的卷宗,有些哀伤地道:“我也希望不急于这一时,但恐怕她的身体等不了那么久了。一直以来,我亏欠她太多,这一次,就当我……少有的自私一次吧。”
孙既安沉默着没有开口,或者说,他是在以这样的方式在对诸葛宛陵表示态度。
诸葛宛陵知道仅仅只靠这一点无法说服孙既安,于是接着道:“即便是我想把大权独揽,也是做不到的。想必这些年,你们孙家也该探听到我在建邺到底做了些什么,那座大阵……需要我来作为枢纽,届时我也无暇再去料理那些繁杂的事务,只能是让你们去替我做。”
“丞相真就如此坚决?”孙既安眉头微微一动,“可你把这印玺交给我,难道就不怕我毁了你的根基?要知道,我一直上书要求削去校事府的特权。”
诸葛宛陵依旧自信地笑道:“你不会的,你和你父亲不同,你的父亲困于那些旧人旧事,可你却敢于推翻他的一切,论智谋,论心智,你已经不在你父亲之下,自然也知道,校事府存在也有它存在的道理。不过你说得有一点不错,校事府虽然有效,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届时我们或许会有更多话可以说。”
一个坚定了决心的人,就算是九头牛都很难拉回,而像是诸葛宛陵这样的人一旦在心里有了决意,恐怕倾倒一条河的水都再难挽回。
孙既安最终还是没能说服诸葛宛陵,离开前他在眼见大殿的门缓缓被关上的那一刻,越发地握着的那枚方寸之印似乎变得越发沉重,同时也在变得烫手,让人难以握住。
“不必担心,我会和荆吴共存亡。”在门缝后,诸葛宛陵最后说道。
随后大门被关上,宫中一片死寂,只剩下过路的乌鸦在空中发出嘎嘎的叫声。
孙既安心中五味杂陈,站在门前许久,最终还是恭敬地拱手道:“丞相所托,孙既安万死不辞。”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整个荆吴权力最高的一个人。
尽管只是一枚方寸之印,孙既安却觉得自己已经握住了整个荆吴,甚至……他已经坐到了名为“天下”的盛筵之前,成为了那个能够决定一方大势的人物。
这难道不是他想要的么?
他突然大笑。
声音犹如山林虎啸,震动四方,惊得过路的宦官和婢女都是低头不敢看上一眼。
而此时的大殿之内,诸葛宛陵回到卧房,望着那一袭红衣,缓缓地走到床前,伸出一只手拭去她那眼角的一点泪珠。
泪珠并不冰凉,沾到他指腹上时已经化作了一缕缕烟雾飘散,带着一丝丝的暖意。
洛凤雏仿若一团炽热的火焰扑进了他的怀中。
两人好像一对阔别了千年的恋人,紧紧相拥着,哪怕下一刻天地崩解,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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