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赏赐。”
“那,你嫌弃我给的官位太低了么?”曹孟的声音悠然地在这土坯的屋子里回荡。
哲别格低头道“哲别格如今的位置只低于几位将军之下,几位将军都是英雄,哲别格不是他们的对手,自然心服口服。”
“那是我给你的钱财太少了么?”
哲别格摇摇头道“哲别格的阿妈住在大帐篷里,周围草场里放牧的都是我们家的牛羊,哲别格的儿子戴着金银,国主赏赐的东西已经很多。”
“那你说说,你还缺什么?”似乎是因为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曹孟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仅仅只是一眼,却看得旁边的秦轲心中猛然一跳,下意识握紧了菩萨剑的剑柄。
那是虎的眼睛!
包含着盛怒与威严,又高远得宛如一位君王,事实上,在沧海这个国度他也正是站在最高处的那个人,只是一眼扫视,就使得哲别格身后两名蛮人低下头去。
曹孟的声音同样蕴含着极大的怒意,注视着哲别格的后脑几乎咬牙切齿地道“你还缺什么?还需要到百姓手里去抢?还需要到那些大户家里去抢?你真的以为孤在洪关就没有人向我弹劾你这个‘神箭将军’?仅仅是两天之内,你掳杀民女五人,有三人连家门都被你屠了个干净,你以为只要杀尽了那些人,便能把这事情压下去,神不知鬼不觉了?”
哲别格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安排了善后事宜,几乎是将整个些事情都给压了下去,又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揭他的短?还是说……曹孟从来就没有放松过对他的监视。
“你居功自傲,孤不在乎。”曹孟的目光犀利,“孤不是那些迂腐的老儒,不需要样样事情都要整理出规矩来。你哲别格出身乞颜部,跟着你们的汗王塔木真征战中长大,所以尊崇你们草原上的传统,不肯以沧海国礼节行事,这些孤都可以不在意。”
“可你劫掠民财,更纵容下属肆意妄为,以至于民怨沸腾。这些事情,孤却不可能当作没有发生过。”曹孟重重地道,“孤要的是我军对墨家百姓秋毫无犯,可你做了些什么?你眼里还有孤吗?还有沧海吗?还是说你哲别格打算索性直接扯起大旗叛了沧海,继续回你的草原去游牧?”
每一个问题,都像是有千钧重量,压在哲别格的肩膀上,还没等曹孟说完,他的头已经几乎低到了厨房的泥地里。
“哲别格没有反叛的心思。”哲别格低着头,低沉地道“国主的秋毫无犯,哲别格不懂。哲别格只是在按照草原上的规矩做事,将士们打了胜仗,也死了不少人,他们想抢些用得到的东西本没什么错。我听说唐国项楚大军经过的地方,几乎把一切金银粮食都掠夺一空,为何我军却要如此?在哲别格看来,就算墨家的军队踏上草原,恐怕也一样会抢走金银财宝强暴那些无力反抗的女人。”
“你当然不懂。孤此番出征,要的是平息战乱,要的是百姓归心,天下一统。而你要给孤的是什么?荼毒天下?摧枯拉朽?”曹孟冷眼看着哲别格,“若真是如此,我沧海何以百姓依附,又何以让天下人依附?”
哲别格却摇了摇头道“草原上有句话说,绵羊会屈服于猛兽,却不会感恩于让他们活下去的野草。国主想要施恩于墨家百姓,可墨家百姓真的会承这个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