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楼船并未装载太多的东西,吃水倒不是很深,船上高耸的两根桅杆上,挂着两大块有些陈旧的帆布,随着楼船的行驶,被呼啸的风吹得鼓起,远远看去,倒有些像那些金陵城中的权贵们富态的肚皮!
此时将入初秋,天气还残存着夏日的一丝炎热,急促的江风吹在身上,带来丝丝凉意,萦绕身心的那点燥热,也随着江风而去!
船工,护卫们各司其职,船上灯火长明,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船舱之内,烛火通明,将每一个角落都笼罩在昏黄的烛光之中!
虚夜月一身素白的内衫,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就好似盖上了一层洁白无瑕的纸,没有半点血色,身上盖着江南进贡的最上等的蚕丝被,既柔顺又舒适!
怜秀秀小心翼翼的在热水盆里揉搓着毛巾,拧干水分,在虚夜月苍白的脸颊两侧和额头上轻轻的擦拭着!自那日大战之后,虚夜月拉着她的手没走多远,便晕倒在她怀中,着实让她心中觉得异常忐忑,放不下心去!
柳白握着虚夜月嫩白的手,体内温和纯正的真元,一丝一丝的朝着虚夜月的体内输送而去!看着她苍白的脸蛋,柳白的思绪不禁有些飘远!
初冬的金陵有些冷,时不时的雨水给这座城市的人们带来了浓浓的潮湿和寒冷!虚夜月整日都是做男装打扮,但却丝毫遮掩不住她那绝美的相貌,和飒爽的英姿!
无数高官子弟,王侯权贵家的公子,皆成了她的裙下之臣,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精灵古怪,清晨绝世,或许都不足以形容她!
自从柳白和她结识以后,二人每日里结伴而行,流连于烟花柳巷,青楼酒馆之中,高谈风月,好不快活!
可是自从有一次她邀请柳白过府一叙,和她老爹在他家的花园里切磋了一番之后,这个姑娘便拉着柳白不放,死乞白赖的非要柳白教她武功,好打败虚若无,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柳白本以为她一个女子,应该喜欢那些漂亮生动,轻灵飘逸的剑法!不料第二天一大早,便提着那把五十多斤重的佩剑去堵了柳白的门!
张口就是要学纵横披靡,横贯四方的剑法!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生的柔弱,却偏偏要学那不可一世的霸王!
这倒是真的勾起了柳白的兴趣,一个愿交,一个愿学!而且虚夜月骨子里倒是真心喜欢这样的剑法,上手极快,不到半年的功夫,便借此破镜入了先天!之后更是一路突飞猛进,短短两年的功夫,便直接破先天,入宗师!
跨过了别人一辈子也触摸不到的门槛!
只是,虚夜月到底还是修行的时日尚短,虽以初入宗师,但在各个方面比起谈应手这等老牌的宗师来说,还是略有不足,而且谈应手临死搏命,已经触摸到了大宗师的门槛!
尽管虚夜月最后剑法临阵突破,跨入另外一个境界,但她先前本就受了伤,强行驱动全身真力,全力施为之下,更是伤上加伤!
柳白慢慢收回了飘远了的思绪,轻轻的放开了虚夜月的手,掀开被子塞了回去!
怜秀秀憷着眉头,担忧的问道:“柳大哥,如何了?”
柳白露出一个自认为温柔好看的笑脸,压低了声音说道:“没什么大事,有我的真气滋养,天便能康复!”
长长的舒了口气,微皱的眉头也渐渐松开,一对柳眉微微颤动,柔柔的说道:“没事儿就好,没事就好!”
虽说得了柳白的保证,但是虚夜月苍白如纸的脸色却着实让她放心不下,手中的热毛巾始终保持着温度,盆中的热水换了一遍又一遍!
厨房的火炉之内,陶瓷药罐之上,滚滚的热气不断地升腾,文火煎熬,怜秀秀正拿着一柄蒲扇一下又一下的扇着风,悉心控制着火候的大小!
昏睡了一夜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