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颠簸,和今日一样,都是那么的狼狈不堪。
“叔叔当时是尚书右丞了吧。”蔡攸当时年岁还小,有些记忆模糊了。他只记得当时蔡卞的官很大很大。
蔡京点了点头说道“恩,尚书右丞兼少宰呢。不是你叔叔帮忙,估计我还在成都转悠,回不到朝中呢。”
“当时我回京任翰林院学士兼陪读,负责修国史。”
“这个陪读就是陪太子读书,也负责了修国史,是当时,文及甫一案出现了。”
“当时哲宗皇帝命我追查,我一查到底!”
“我逮捕了內侍张士良,找出了大逆不道的陈衍,刘挚、梁焘,他们被处死!后代永世不录用。而后王岩叟、范祖禹、刘安世被流放到了岭南。”
“攸儿啊,你说为父办的这事漂亮不?”蔡京脸上露出了缅怀的笑容。
他当时是真的年轻气盛,看不得小人作祟,由一桩很小的盗窃案追查下来,终于办出了一件大事来!
“当然,整个汴京城都在夸父亲办的漂亮,换个人还不见得如此呢。”蔡攸当然知道。
当时一个蔡京、一个蔡卞,兄弟两人在大宋的名声。未尝不是韩琦第二,王文正第二的那种声望。
那时候的父亲,是蔡攸的骄傲,学堂里,他也因为自己的父亲而瞩目。
“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哦,我想起来了,现在的太上皇即位的时候呀。你叔叔被端王,也就是现在的太上皇一贬再贬,我能幸免?我还不如你叔叔呢。”
“就连南征北战立下不世之功的章惇都被贬了。”
“说来有趣。章惇也是奸臣,我也是奸臣传里的人,哈哈。”蔡京笑了两声,目光中流露出对过去峥嵘岁月的怀念。
端王即位的时候,他都已经五十多岁了,想要一展平生之报复。却又始终不得其门,一贬再贬的他再也看不到能当宰相的路了。
“当时也不知道朝堂起了什么妖风,把父亲贬到了江宁府也就罢了。父亲还没动身,连江宁府知府的职位也给夺了,直接扔到了杭州,提举洞霄宫,管理一个道门,也是咄咄怪事。”蔡攸颇为不满的说道。
当时已经准备科举的他,也因此跟着父亲来回的颠簸,到了杭州。
当时的杭州还不叫临安。宣和三年的时候,才改的名字。
“你叔叔抑郁而终,没了机缘,也失去了一切实现自己抱负的官位。结果我结交童贯,被你叔叔训斥,到现在你叔叔一家都不与我们来往。”
“童贯当时在杭州做了供奉官,我趁机给太上皇画了一幅画,名为《爱莫助之图》,哈哈哈哈!”蔡京突然大笑起来。
蔡攸不断的拍着蔡京的背小心翼翼的说道“父亲你慢点,慢点。”
“你知道吗?我给神宗皇帝、哲宗皇帝写诏书,洞悉天下大事。”
“我破了文及甫一案,我还跟着你叔叔一起出使辽国,我能做的都做了。我一个读书的人,总不能提着枪去战场啊。”
蔡京依旧在狂笑,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的膝盖,疯狂大笑道“我找不到做官的途径,就找到了童贯,和童贯结交,献了一幅画。”
“一幅画!哈哈哈哈!一幅画。”
“我当上了定州知州,然后升迁到了尚书左丞,一年!就用了一年,就从定州知州,成为了尚书左丞!”
“你说可笑不可笑?你见过画画能当宰相的吗?我见过,而且我就是。”蔡京指着自己的鼻子,目光炯炯的看着蔡攸,脸上尽是嘲讽。
蔡京并没有停下,继续大声的说道“后来你父亲我,总结出了做官的第一要诀,讨好。”
“而且别人见了皇帝都是作个揖,我不是,我见了就是磕头。讨好童贯,讨好太上皇,我无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