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此次来到临安可不是泥马渡江而来,没有长时间骑马,所以他现在还不是个天阉。
此时,他对未来还是极有信心,南方天气潮湿温热,他坐拥一淮,两川、两浙和江南大部分地区。
要钱有钱,要粮有粮,手中将近千万户,超过三千万的人口。
他最关心的就是正统,那么在他自以为完美的计划中,收养太祖皇帝的血裔,还能增加自己的正统性。
一举多得,简直完美。
汪博彦沉默不语,官家的这个决定非常英明,他思前想后,似乎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然后说道“臣这就派人到秀州去接世子。”
还没册封,汪博彦已经叫上了世子,地主联袂给了现在的吴国,大量的金钱和粮草,招人练兵,以黄河为天险,据险而守,万无一失。
“官家圣明。”应声虫们都在大声的说道。
汪博彦继续说道“臣有一外甥,素有贤明,政和年间的进士及第,算的是治国之臣,之前和官家说过的。”
赵构点头,秦桧他还是知道的,也在诗会上见过几次,对于这个名字,他还算熟悉,他笑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为贤是举。这吴国之盛,还需诸君与朕一同并肩而行。”
普通的临安百姓,并不知道他们头上突然多了个吴王,他们也不需要知道。
粮税有乡绅经纪负责,商税有员外扑买负责,该怎么交税一如过去,只是多了几个名目,多收几个铜板而已。
赵构还是决定养民的政策,并没有直接加大税收,而是缓缓图之。
除了一个郭永给他添了点堵,这次的自封吴王的事,完没有任何的差池。
“官家,臣有一言,不当讲,但是臣还是要讲。”两浙转运使李椿年站了起来。
前有郭永,这次有他李椿。
他左右看了看,这吴国朝堂满是乌烟瘴气,如果不是他本身就是浙江转运使,家族势力盘根纠错,他是断断不会在这吴国为官。
听着汪博彦不停的拍马屁,他更是恶心。但是,既然已经做了吴国的官,就得为吴国着想。
“李少卿但讲无妨。”赵构乐呵呵的说道。
“臣以为,现在最为紧要的事,是效仿汴京皇帝的举措,厘清田产,以正经界论。”李椿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压制住朝堂的议论声。
这乱哄哄的还不如当初太上皇赵佶上朝的时候安静。
“哦?通过强制手段,整理确定不同土地所有者之间的土地界限?”赵构若有所思的问道。
他倒是想做,但是他却深知自己的基本盘是地主联袂,此时不宜想赵桓那样直接均田。
“官家,经界不正共有十大害,一曰侵耕失税。坊间私斗成风,无界则无端。”
“二曰推割不行,秋收加重百姓负担。”
“三曰衙门及坊场户虚供抵当,以假乱真,肆意抵押借贷,造成经济上的混乱。”
“四曰乡司走弄税名。贪腐成性,百姓苦不堪言,朝堂也没有税收。”
“五曰诡名寄产六曰兵火后税籍不失,争讼日起;七曰倚阁不实;八曰州县隐赋多,公私俱困九曰豪猾户自陈诡籍不实。十曰逃田税偏重,无人肯售。经界正,则害可转为利。还请官家明鉴。”
李椿年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札子,上书《通考田赋》,交给了赵构的太监,低头等待着赵构决定。
赵构也没有等下朝,直接拿起来看了看。
第一条就让赵构不得不佩服,而这十条每一句,都让赵构如同醍醐灌顶一样。
汴京自己那个哥哥,不光厘清田产,还要均田。结果得罪了无数的地主。
搞什么商税改制,搞得自己都头皮发麻,又得罪了无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