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走。”赵桓深夜急切的召集了李清照入宫,在文德殿见到了已经准备远行的李清照。
李清照打量着文德殿的所有,在官家离开的时候,文德殿,她是唯一一个堂而皇之,不需要官家手谕就可以进出文德殿之人。
连大宋储君赵谌都没有这个权利。
所以大宋朝臣们天天集火喷她则天皇后再世,那不是没有道理。
这里隐藏了太多的秘密,甚至连偏殿里关于鼠疫、天花以及绝嗣之铅管,她都一清二楚。
“官家为什么没有出宫,反而召某入宫?”李清照笑意盎然的拿起了一本札子,上下扫视了一遍说道“这个苏州知府是一个官场的老油条,卡吃拿要样样精通,而且去年还有戴罪立功之嫌,我认为吏部的推荐,苏州知府不合适。”
吏部推荐了苏州知府进京为官,赵桓将其放到了待议的那一摞,准备明天拿去朝议一下。
他对这个人有印象,当初瞒报苏州水患就是此人,但是后面戴罪立功做的还不错,赵桓对其印象有所改观。
赵桓愣在原地,久久未语,整个文德殿诡异的安静,赵英的脚悄悄往后挪动了两步,躲进了屏风里,他从来没见过自己英明神武的官家,有如此的失语之时。
“二妹她有了身孕,甚至还怕给朕惹麻烦,人差点没了。”赵桓双手交叉在一起,回应了李清照的沉默。
李清照将手中札子放下“工部在燕京起了两处宫室,据我所知,是内帑和国帑各自负担一半进行建设,但年中的时候,我已经派了皇城司的察子介入调查,有充分的证据可以证明,工部在兴建燕京宫室中存在两头收钱的嫌疑。”
“所以,工部的这道札子,说的天花乱坠,但是改变不了工部侍郎貔貅的性子,他还会拿,还会要,他就是下一个李擢、下一个吴敏。”
“至于你说二妹有了身孕,而我没有,官家,这是臣妾的责任吗?”
赵桓重重的靠在了椅子上,揉着肿胀的脑阔,李清照是一个言辞极为犀利之人,赵桓终于发现自己在她面前,仿若完全透明一样,什么都能被看穿。
文德殿又是一阵诡异的安静,赵英直接从屏风后面,如同鬼魅一样的飘到了文德殿之外候着,他的身边还有左右御史和中书舍人陆宰,都被赵英提溜出来了。
赵桓十指交叉在了一起,略微有些为难的说道“你和二妹不太相同,她基本无害,所以入宫无人反对。”
李清照很久都没有说话,看着手中的札子满脸的疑惑“青塘向国帑要了三百万银元,要修建什么狗屁的壕沟?陇右的西夏人、西域的契丹人,难道会因为壕沟就不犯边,不劫掠大宋的百姓了吗?”
“这三百万银元,给了青塘组建一支边戍马军,不多,三千人就能使青塘百姓免于劫掠之虞。官家批了这道札子,臣妾看不明白。”
赵桓手掌用力的摩擦着,说道“说咱们的事。”
“先说札子。”李清照举着手中的札子,丝毫没有担心忤逆皇帝的镇定。
“不会有壕沟,这笔钱回到永兴军路各大军头手中。”赵桓略有几分叹息的说道。
“封口费?安抚?”李清照用力的将手中的札子甩在了札子堆里。
赵桓连连摆手说道“你不懂。”
李清照指着札子愤怒的说道“臣妾是不懂军国大事!但是官家什么时候也玩起了绥靖和平衡?!这是官家擅长的事吗?这个札子上书的这个谏台官员,就包藏祸心!”
“这些军头们养寇自重一年两年了?是整整上百年!就是一直给,他们就觉得大宋朝堂好欺负,就一直要!长此以往才导致了永兴军路之乱象!”
赵桓吞了吞喉头,看着那一堆的札子,说道“这个是和李太宰行程的默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