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帝王宠爱。
王宪嫄并没有着急哭诉,蓬头垢面的哭诉,在男人面前从来都没有用。
被寄予厚望的世家女,怎么可能拥有的只是高高在上不知变通的清高。
王宪嫄沐浴洗漱,大气雅致的妆容,细节处又显楚楚可怜的小心机。
刘楚玉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在心中盘算着如何救下弟弟。
靠母亲显然是不可能,在母亲眼中,子业早就成了固宠的棋子。
父王的王图霸业,牺牲了子业,那么又怎么好意思苛待子业的母亲呢。
不得不说,母亲这算盘打的的确是精妙绝伦。
但她既然对着子业说了,她会想法设法的救子业,那么就不能言而无信。
就这样,刘楚玉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的冲向了刘骏议事的房间。
母亲需要美貌,而她要的就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惨有多惨。
她就是要让父亲知道,子业究竟付出了多少。
“父王,您救救子业吧。”
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刘楚玉踉跄的跑进去,跪在了地上。
字字泣血,讲述了刘子业在皇宫里不屈不挠无畏无惧忠诚孝顺,把刘子业的形象刻画的悲壮沉痛。
呵,母亲不是觉得子业乖戾暴虐无心吗?
若子业真的无心,又怎会在那两个月里日日挨打,只为抢回食物,以满足她们的基本温饱呢。
是,子业是杀人了。
但,母亲的做法是什么呢?
漠视,疏远,嫌弃,抛弃,从未告诉子业,如何才是真正的保护自己。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母亲有什么脸好意思嫌弃子业。
简直就是笑话。
“父王,子业为了救女儿,高烧不退,又为了不拖累母亲离宫,自愿留下。”
“或许往日里子业顽劣,但哪个孩童年少不爱玩闹,换句话说这也算是少年心性。”
“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子业表现出来的却是仁孝无双,甘为牺牲。”
“若无子业,母亲与女儿,还有子尚,绝熬不过这两个月。”
“还求父王和各位叔叔伯伯救救子业。”
刘楚玉声音哀痛,满颊都是眼泪。
她年纪尚小,无人认为是她在说谎。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心绪都颇为复杂。
尤其是,刘骏。
他的嫡长子,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抛弃。
尤其是这样一位嫡长子。
没想到,竟然是那个往日里令他头疼不已的孩子,在那处深宫之中为妻女遮风挡雨。
看来,他得转变一下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