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冷笑一声:“你若信便信,不信便把我送去报官。”
姜仙凝道:“我自是信你的。但你的话漏洞百出,却让我如何信你?”
“哪里却有漏洞?”
“只是求亲不成,如此小事,怎就能有深仇大恨,要在皇帝面前撺掇着诛你全族?”
刑岳笑笑道:“自是有仇的。若想害你,便是你刚才一句话就能治你死罪。”
姜仙凝不解:“我?何来有罪之言?”
刑岳道:“就凭你称官家为皇帝。你可知皇帝此称是前朝之呼。如今你称当今官家为皇帝。难道不是顾念前朝?”边说边冷笑几声,“别说治你死罪,诛九族也不为过。”
姜仙凝默默低着头,道:“我山上不懂人间之事,况且你在人间之时也同我一起叫皇帝。”
刑岳忽然笑了一笑:“只是一词一语便能定个死罪,何况污蔑我家大放反词。”
刑岳说完,三人都是默默不语。想来如此世道,也只是苟且偷生。
姜仙凝道:“刑岑凌,你暂且住下吧。待得想到去处再说吧。”
刑岳道:“我脸上已刺了字,走到哪里都能认得出,怕是天大地大,却是没有我容身之处。”
姜仙凝道:“这世界也不知能去哪里躲藏,你就先躲在这里吧。反正,我与师尊二人,此时也脱不了关系。”
刑岳抱抱拳:“那便谢了。”
三人无话,姜仙凝让刑岳去后山湖边擦洗擦洗,把外面暖阁让给他睡,姜仙凝便睡在里屋隔间里了。
待得刑岳睡了,姜仙凝见师尊仍旧在院外饮茶,便也来到院里,坐在姜问曦对面。
“师尊,可觉得刑岑凌今日有些奇怪?”
姜问曦没有回答,依然喝着茶水。
姜仙凝继续道:“不过师尊也不知晓外面的刑岑凌是如何性子,只是凝儿觉得,刑岑凌今日甚是奇怪。又不是彬彬有礼,又好似很是疏离。而且,今天他讲的故事也是觉得有些怪。”
姜问曦道:“怪在哪里?”
姜仙凝摇摇头:“说不出,总之今天遇到他就有些奇怪。本来去‘壹圆斋’吃汤团这个事情里面是没有刑岳的。他突然冒出来,还是个罪犯……”
姜仙凝自己唠叨着,抬头,见师尊似是并不理解,微微叹了口气:“唉,不知此一举,会带来何种灾难。”
姜问曦道:“此中之道,一定要亲身体验才悟的出。凝儿只管想想此阵法门便好,其他事情何不既来之则安之。”
姜仙凝看着姜问曦笑一笑:“听师尊如此说,凝儿差点就觉得师尊便是真的师尊了。”
说着,站起身,道:“师尊,此后生活怕是不得安宁,也不知生死几何。与师尊生活此一月,虽然只是幻境虚妄,但也算得些缘分吧。凝儿给师尊舞剑吧,待得他日回想之时,也算有些留恋之事。”
姜问曦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柔情,轻轻道声:“凝儿……”
姜仙凝见师尊似是欲言又止,问道:“师尊可是有话对凝儿说?”
姜问曦停了一会,道:“凝儿为为师舞剑吧。”
姜仙凝也不知期盼些什么,只觉心中有一丝失望,勉强笑一下,便在月光下舞起剑来。这剑法是在青云峰上舞过无数次的招数,今日手中虽只拿的树枝,但却舞的分外顺手,更显英姿。
约摸过了十几日,三人一直平安无事。师尊本来就不爱言语,刑岳在此间也是惜字如金,只有姜仙凝一天到晚叽叽喳喳,过得还不算十分清冷。
这一日,刑岳戴着斗笠去村外探听消息,待到正午十分,还不见回来。姜仙凝站在院前小路上张望。心中想着:怕不是被官家抓住了?怎么去了一上午?
正想着,只见远处一个黑点,飞一般跑过来,跑的近了,竟是刑岳。刑岳一边跑一边冲姜仙凝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