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踱到窗边,高声喊道:“我早就想问了,你到底要我等到几时?如今你到底是何境况?到底还要几个十年?几个?”
三人见刑玉瑗姜仙凝都喝的醉了,怕一时失态露出女儿身份,不太方便。便一人背起一个下了酒楼奔刑家去了。
仲秋的月亮光洁如华,如明灯一般照亮回家的路。街上行人小贩皆已散去,此时接道寂静清冷。两人背着两个女子,魑离慢慢走在身后,竟没来由的有种静谧安详的美。
姜仙凝伏在刑岳背上,呼吸均匀,似是已经睡着了。
忽的,刑岳耳边传来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三哥哥,恐怕今生只能负了你了,凝儿对不住三哥哥。”
声音细小如蚊蕤轻语,恐是姜仙凝于梦中的呓语,但刑岳听得清清楚楚,心中顿时泛起阵阵涟漪,一阵阵疼痛随涟漪荡漾开来。
第二日一早,姜仙凝又被刑岳震天的敲门声吵醒。才要起身开门,便觉一阵眩晕又坐在床沿上。
“三哥哥自己进来吧。我有些头昏。”
刑岳也不客气自己推门便进,才一进来便拧了一块巾帕,几步走到姜仙凝近前,用巾帕给姜仙凝用力擦了擦脸。
“你可是还要去捉鬼?大哥就要启程了,你还没起床。亏得昨日帮你求了半天。你竟自己不上心。”
姜仙凝一听,似是忽的想起什么,急忙道:“刑少主几时走?我换件衣服便能走。”
刑岳一脸无奈:“已经走了。”
“走了?”姜仙凝又一起身,又坐倒在床沿,“都怪我,昨夜喝的太多,误了正事,如今起身还是晕的很。”
刑岳见姜仙凝真心着急起来,便拍拍她肩膀安慰道:“不用着急,大哥知道你今日酒醒定是要难受,着我在此等着你,待你醒了再去追他。你此时只需赶紧喝了醒酒汤,我骑马带你走。半日便追上了。”
日头正猛烈之时,二人追上了刑风和魑离。此次因着有魑离跟着,刑风只带了几个亲近的门人,一行不过七八个人,不慌不忙骑马而行,傍晚时分便到了临门。
说是镇子不过是个富庶些的村子而已,整个临门也不过三十几户,并无知县,只有一个保长管着一众人家。若是谁家有个纠纷,谁家缺盐短米,哪里邻里闹个矛盾,都去找保长解决,保长家便好似临门的衙门。
此时刑风等众人牵马站在镇口观望,临门并无砖墙,只断断续续有些破烂的土坯似是围墙,中间一条大路通往镇子里面。镇口有座小屋,屋外圈着栅栏,屋门口拴着一条黑狗,此时小屋顶的烟囱正冒着白烟,想是正做晚饭。
一个弟子见刑风在前面停了马,四处观看,便走到小屋前高声叫喊“里面可有人在?我们是宣武楼来的,能否讨碗水喝,给指个路?”
小弟子喊完,众人在小屋外等了一时,除了黑狗懒洋洋起身转了一圈,并无人自屋中出来。
小弟子又自栅栏外喊了几声,仍旧无人应声,看看黑狗正拴在屋门前的木桩上,便自行推开栅栏门,进了院子。自院中又喊了几声,依旧无人。小弟子只得站在院中,同黑狗面对着面,一时不知进退。黑狗站在门前看着众人,盯了一会见来人站着不动,好似并无威胁,便依旧爬了下去,吃盆里的一根肉骨头。
小弟子站了一会,受刑风示意,便缓缓绕开黑狗,轻轻推开了小屋的大门。屋内一片昏暗,窗户自屋内用木条钉死。才自傍晚的日光中探头入屋,竟一时看不清屋内状况,但似乎屋内并无人,炉灶里柴火烧的正旺,灶上一锅热水冒着滚滚白烟。
小弟子看看窗口,略有些诧异,轻轻探一只脚入屋中,准备查看一番。谁知才一将一只脚跨入屋内,便觉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摔入了屋中,随着身体摔倒的惯性,脚尖不知碰到何物,屋门竟‘哐当’一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