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表面上古井无波,心底里则是感慨这汪直不愧是先帝看重的人物。
他这一手看似军伍不涉政务,实际上却是斩断了内阁诸部向军部伸手的可能。
我军部如此危急都不插手内阁诸部之事,内阁诸部又有什么理由来插手我军部内务?!
军部成立其实没几年,还在草创阶段。
这个阶段基本定下的规矩,都将会成为之后整个军部运作的铁律。
“善!”
弘治皇帝亦是在朝堂上与这些诸臣们斗了多年了,脑子一转就知道汪直想表达的是什么。
好容易这军权收回到了皇室的手里,再给文官们插手的机会?!
这完全不可能啊!
痴虎儿说的好,这军伍才是皇家的根本。
好容易从文官们的手里,把这军伍拿到了皇家手中。
再交出去,那岂非是傻子么?!
御书房不大,但这里的任何一个决定影响的却是整个大明。
是夜,戴义领秘旨率击技内监十五人随行连夜乔装出京。
快马飞驰,不过是数个时辰便直抵达通州。
整个通州城还在被围困之中,码头上所有人都要被盘查、不得与外人接触。
城内的人则是只许从码头上取货,但不得直接接触对方。
守备全都是身着国防军重铠、戴着面甲的汉子,你甚至连他们的脸都看不到。
县衙里,那位可怜的知县大人已经被赶到了后宅去瑟瑟发抖。
都说“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自己也附郭京城啊!
怎能如此倒霉?!
前厅里,张小公爷则是和张诚二人在悄然饮茶。
谢玉田不敢放松,依旧在整个通州城里不断的巡查生怕错过某些细节。
“那人还有用,暂时不能死。”
张小公爷轻声道“诚公,如果确认没有问题还是让医者瞅瞅罢。”
自从张小公爷把那位副总使的嘴巴撬开之后,张诚便不敢再小看这位爷了。
尽管他从前也没有小看,但这一手审讯的本事他自愧不如。
“伯爷放心,那人的口供前后一致应当不虚。咱家已命人诊治了。”
顿了顿,张诚无比诚恳的对着玉螭虎躬身道“若非伯爷,咱家恐怕将铸下大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