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和尚盘坐在渡船甲板之上,已经很多天了。他之所以盘坐在这里,和夏语冰有一定关系。
夏语冰是云州人,而这渡船上其余各州去了云州又返回自己本州的修士占了一半,另外的一半则是云州要前往四方界的修士,这些修士在登船的时候要花比四方界本土修士更高的价格才能够上船,渡船修士美其名曰,云州是蛮荒之地,四方界是富庶之地,你们不是回头客,以后可能留在四方界任何地方而不回云州了,所以云州人要收的贵一点。
一点也可以是很多,很多云州人不满这件事,可是又没有办法,云州没有这种渡船,他们总归不能跳下去,和唐谦当时不能在云州飞行一样,云州修士不能在四方界飞行,所以他们可以在云州上飞,却容易飞到四方界之前就摔死。
除了这个很简单的不公平,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四方界的修士是真的看不起云州修士。
所以夏语冰作为一个修为不高甚至还有很深厚的武功底子的云州人,上了这艘渡船之后就有很多难听的话语,云州修士身上的衣服很好认,而因为这些闲言碎语,一生和尚很认真的说了两句。
结果情况夏语冰见过,自然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可是一生和尚此时却是一点都不温文尔雅,出手很重,也不讲究佛家的修心了,既然他占理,那就自然可以放手施为,而且他还很自然的说了一段话。
“这一次是小僧赢了,小僧拳头大道理自然大,所以小僧说的话,诸位施主应该听上一听,云州修士,和四方界修士,既然已经开放,那便是一个地方,或许还分一分修行高下,但是我佛说众生平等,那就不分贵贱。”一生和尚念念叨叨,船上的人是还在震惊这和尚手段,还是真的听进去,他不知道,也无所谓知不知道,他需要吧想要说的话说出来,这本来是唐谦比较喜欢做的事情,可是现在一生和尚肯学,继续说道“既然不分贵贱,那小僧就希望诸位施主嘴上好听一些,佛家也讲究修心,听而不闻小僧没有这份修为,只能请求诸位修为极高的大修士,嘴上留德。如果有比小僧更讲道理的,可以来这甲板上找小僧,小僧一直在的。”
一生和尚说完,就真的坐在了渡船甲板上,也不动弹,好像真的要等一个四方界的修士来挑战他一样,然后两人打一架,坐而论道,再聊上几天。想的很完善,一生和尚的那双睿智的眼睛一直看着船舱的方向,可惜等不到这样一个人。
一生和尚在这里坐着,夏语冰也就没有走,也陪着在甲板上坐着,在这里其实也蛮好,四方界云海之上,没有什么风吹日晒,也不会有雨落在甲板上,渡船上有巨大的防护法阵,这些用法夏语冰从来没有听说过。
一生和尚便低声解释了两句,四方界很多东西都很实用,比如阵法的使用更加像是一个凡人在生活,而在云州,这些阵法的研究却更加的精深,比如司马,整个四方界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将传送阵法研究的如同司马那样明白,四方界也有传送阵法,只是能够传送几个人就算是极限了,可是司马用山河作为阵纹的手段,一生和尚虽然被司马算计的最惨,他却也最是能够坦然称赞司马的——
一生和尚是一个君子,虽然有的时候别人如此评价他,他会认真的讲,他是佛门弟子,这种评价还是少说为妙,更不要说什么天下人皆可是君子这种话,因为这估计又会引发不同教派的论道了。
就算是这个时候他还是会认真的轻声提醒夏语冰一句“夏姑娘此时和我一同待在甲板,或许还会有非议。”一个女子,一个和尚,还是如此回护,这件事不管是在哪,都可以讲出很不好听的故事。
夏语冰却笑了“大师都已经待在甲板了,还怕那一点点非议?”
她却完全不介意自己的事情,反而是问一生和尚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