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下过雨,为何脚下有这松软干草?
一生和尚俯下身,摸了摸,不止有干草,还有干枯的松针,人为铺好的。
“大师受累了。”一个声音突然说道。
一生和尚沉默了一会,才说道:“过会看来是施主要受累了。”
树林之中走出一人,一脸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过于谄媚,但是似乎他的这种笑是一种习惯,他一身文士服,周围也没有兵士。
到底是并未唤出,还是他的兵士已经包围了此处?
他还佯装出一脸惊奇的样子:“大师好眼光,若是旁人,都不会看出其中奥妙。”
一生和尚想了想又说道:“是小僧拖累了施主的妙计,我想施主是早有准备吧,虽然此时此刻小僧没有任何筹码,但是却想说一句,叶施主可否罢手,少做杀戮?”
近几日名声最盛的,就是那个单枪匹马便是一只巨大势力的叶笙寒。
他也姓叶。
叶笙寒只是摇了摇头:“天下已黑,并不是四方界的天下,而只是这夺天战场的天下。”
一生和尚不完全明白,只是隐隐约约知道叶笙寒指的是什么,他想要反驳:“就算……”
叶笙寒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大师的办法虽然很好,但是太慢,现在来不及,我们需要更快一点的办法。”
叶笙寒知道就算打断一生和尚说话,他也不会恼。
就像是一生和尚知道叶笙寒不是那种会卖关子的人一样。
叶笙寒直言不讳:“杀尽天下而已。”
“黑色?”唐谦问道。
兰若词说道:“正是。我其实并不是经常能够看到这种景象,但是我在叶笙寒身边看到的就是一片无尽延伸的黑暗。”
唐谦摇了摇头:
“最近有‘灵觉’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
兰若词还是有些奇怪:“原来这叫灵觉?我为何从未听过这名字。”
唐谦笑了笑:“我起的。”
“为何笑呢?”一生和尚又一次坐了下来,他真的很累,身上的伤势很重,自从云州那次之后好像再也没有如此重的伤势了。
“若是不笑,莫非还要哭?”叶笙寒说道,他也在一生和尚身边坐了下来:“我有一个朋友说我身边皆是无尽的黑暗,认为我可怕的吓人,我却不这么认为。”然后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身边的黑暗到底是什么,不如然大师亲眼得见,我可以简单说一下我这简陋布局。”
所谓布局,就是提早设计好的陷阱。
“高将军,我们抓到了一个小鬼!”飞龙山一武人高声说道,然后按着一个只有一只手臂,还是个光头的少年人,把他扔到了火堆前。
火堆前还跪着仅剩一口气的付古,而高灿手中有一柄剑,刚刚从孙茂新脖子上拔出。
六人只剩下付古,而他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
就像是他面前的火堆,火堆即将燃烧殆尽,只剩下一些残余的,略有火星的木炭。
“你们这是——”这光头上还反着微弱火光的少年,看到眼前一幕,先是愣住,然后好像突然又懂了。
“你们,你们这是在杀人,人杀人,修士杀修士!”他都有些语无伦次,声音发抖,然后就开始高声叫嚷:“杀人了,杀人了!修士不杀妖怪,在这里自相残杀啊!”
高灿嗤笑道:“这是哪个名门大派的弟子,似乎连山下的残酷风光都从未见过吧。”
一边董参笑道:“我在这年岁都已经在刀口舔血了,看来所谓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
飞龙山小门小派,名不见经传,其实行径有的时候更像是山泽野修,并无太好的规矩,其中修士出手狠辣,而且唯利是图。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修士不在门派余荫之下才能活得久。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