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是好席,宴无好宴。”
走进屋子驱散了下人,尚凌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放到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目光闪烁,带着莫名的味道。
“接风是假,避嫌是真。”
李文宣坐在他的一侧,淡淡道。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看得出来崔崖思是故意将他们二人支开。
“那殿下打算如何做?”
尚凌随之问道。
“尚凌大人可知晓忍字怎么写?”
李文宣一只手搭在桌面上,笑着问道。
尚凌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回答。
李文宣也不在意,自顾自说道“刀刃插在心上也要无动于衷,这才叫忍,一个人想要成就大事那就一定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这一次我名为随行实为质子,身份敏感,所以我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什么都不做胜过做千万件事,无动于衷视而不见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他看着门口,目光像是能够透过木门看穿外面一般。
“既然李休认为我是木头人,那这一次我不妨就真的做一个木头人。”
尚凌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文宣,与太子殿下的张扬守礼相比起来,二皇子就像是一匹狼,一匹为了一个位置能够忍常人不能忍的狼王。
无论是城府还是稳重都让人心生敬畏。
陛下啊陛下,您生了两个如妖似孽的皇子,偏偏还不是一母所生,那个位子又怎么坐得稳呢?
眸子轻轻低垂,尚凌在悄无声息之间叹了一口气。
“我只是很好奇,如果崔崖思动兵权帮忙,太尉就可以趁此机会掌控大唐以东,更能手握晋城这座兵家必争之地,如果崔崖思不帮忙,那么李休即便走得过两开河,又凭什么走得过子午谷?”
此刻月色正浓,天地间一片祥和,群星闪烁于云端之后,秋日里并没有夏蝉响起。
门外是一片青砖老地,府内的下人每天都会打扫,但即便如此当夜风吹过还是会有几片落叶从一侧向着另外一侧拂动。
木门之后的李文宣收回了注视外面的目光,桌上的热茶向上冒着白气,四面的烛火将房间照的微微发亮。
他闭上了眼睛,烛光在脸上跳动。
他觉得有意思极了。
从长安出发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一天,李休在晋城留了几日之后便重新上路离开了这里。
陈知墨还在昏迷,李休吩咐治疗的医师在伤药里加了一份安神的方子,陈知墨伤的很重,不适合继续走动,留在晋城有崔崖思照顾或许会更好。
他已经做得足够多,况且之后的子午谷李休已经将全部希望托付在了那两人的身上,若是那两人输了,陈知墨去了也无用,若是那两人胜了,陈知墨不去也无妨。
这在崔崖思的意料之中,但出乎他意料也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李休竟然将李文宣和尚凌两个人都留在了晋城之内。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行李文宣的身份就是李休的质子,只要他在李休身旁皇后和齐秦的人就动不了。
但如今他们却被留在了晋城之内,这很没有道理。
世子殿下究竟在想什么?
他要做什么?
同样没人知晓。
或许知道的只有李休自己一个人。
浣熊仍然在他的身上趴着,满脸的无精打采生无可恋。
它燃烧祖纹短短几日时间能够苏醒过来已经是极为不易,如果还要战斗的话只怕是有心无力。
“两开河还是要谢过你。”
这一次没有车夫跟随,徐盈秀坐在车外驾着马。
李休坐在车厢之内对着趴在自己肩上身体缩小了许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