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莫无坐定,这段时间两头跑,功法都落下了,作息也不规律。
被困在这牢里,闲的发头琢磨一些抓不住的心思,不如温习温习功法,打坐调息运转了几周天之后,莫无觉得整个人都舒爽了,筋脉也活络了许多。
摸索着从袖子里将扶青送的针拿出来,在指缝间流转,或收或发,她总觉得有些难以掌控,要做到扶青那般出其不意想来差了不少火候。
正在她全神贯注于指缝间的针尖时,旁边有人“咦”了一声,接着就有哗啦啦两声锁链碰撞的“叮当”声,此时听到点别样的声音,莫无还觉得有些悦耳。
她一回头,果然是旁边牢房里的人醒了,莫无胰犹片刻……她方才没搞出什么动静吧?
想必是这人睡醒了。
莫无的一抬头视线就堪堪的与那人撞在了一起,这次好歹能看清些许脸了,眼睛也正常了许多,想来充足的觉让他眼里的红血丝都淡了许多。
只是仍然挽救不了那枯槁的面容和污糟糟的乱发。
莫无不知这人究竟是何身份,两人隔着一堵墙,凑着铁栏的缝隙大眼瞪小眼片刻,那人仔细盯了莫无片刻,就在莫无快要失去耐心收回视线时。
那人伸出同样让人不忍直视,满是污垢的手薅了一把头发,把整个脸都露出来,奈何实在在脏了,莫无觉得对着这样一张脸看的久了眼睛必定十分的疼。
那人又疑神疑鬼的“咦”了两声,“飞花针法……”。
大概是因为关的久了,长年不曾说话的缘故,嗓子哑极了,短短两个字听的她嗓子跟着疼了两下。
莫无低头看了看刚才拿捏不准的手指尖,心道“什么‘飞花’还是‘废话’……这人怎么看起来有点不正常?”
但不知是不是闲的慌,莫无好奇的看了他两眼,想等他再说两句。
果然不负莫无所望,那人艰难的吞了口唾沫,一个劲的往前凑,似乎想要将眼前的人看清楚一点,但那么点缝隙,莫无勉强才能伸个手过去都会被卡住,那人自然做了会徒劳功夫,他可能也意识到了如此没用。
便有些生气的“嗬嗬”两下,扒在铁栏边,再次开口道,“女娃娃?”
莫无“……”
她发现了不是这人脑子不好,就是她脑子不好,居然认真的聆听了半天,想着交流两句。
莫无瞬间不想搭理了,转身坐下,继续刚才的研习,可对于她而言最大的一个短处,便是握惯了刀,让她十分熟稔的握一把与无名相比,纤细了不止千倍的牛毛细针简直糟践了这针,想装个“高深莫测”的手法都不成。
“你这不是‘飞花’针法,你是不是不会?”
“什么‘飞花’针法?”莫无这一次听真切了,是‘飞花’,便不解的回头去问,“你说的是我刚才的针术?”
“看不清楚”,那人向莫无撅了撅头,“你过来。”
莫无迟疑了片刻,那人明显不耐烦,表情有些狰狞。
……算了,反正他也出不来,有什么大不了。
莫无缓缓起身,往前挪了几步,到距离那牢房一步外停下,解释道,“你说的什么‘飞花’我不知道,我这针没名字,练着玩的。”
“丫头片子”,那人有些许怒气的瞪了莫无一眼,“我看看?”
莫无也不啰嗦,反正他看不看,横竖自己也要靠这个解闷,还得尽快练出两三分本事,万一出点什么事,也好唬唬对方,拖一时。
她右掌一翻,瘦长的玉手空无一物,随胳膊肘向后一弯,小臂压了一下,指尖向前一抖,要命的针尖已经齐刷刷冒了头,她注意到那脏乱不堪的人还真两眼不眨的盯着看。
她突然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万一人家真是个落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