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留下的人太多了,事发之后,竟有超过一半的人站在的唐邪的对立面,干预朝政,仿佛是仗着人多势众,要让臣子分权一般。
可他们却忘了,唐邪从来就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主,否则,也不会雷厉风行的斗死了所有的皇子,还能让健壮时期的先皇乖乖腾了位置。
唐邪的狠辣手段,从来都没软过,只是他们得了甜头忘了伤疤。
短短几日,在朝堂上与唐邪明目张胆相斗的人竟被斩了十之七八,唐邪以雷厉风行的手段重新整肃朝堂。
断头台的血流满了整个高台,如何能不令人胆寒。
萧欣更是心下惊了个不轻,这样的唐邪是她从未见过的,无情,冷漠,残忍……
就连去诸的父亲获罪被斩,牵连到了去诸,萧欣于心不忍,一时还未来得及求情,就见还未从她宫里走出去的去诸获了个万箭穿心的下场。
萧欣当场就瘫倒在了殿门前。
她知道,去诸耿直,对唐邪更是忠心耿耿,断然是不会反的,不过是想去认错而已,她还没来的及求情,却是以后再也不能支使着满宫、满城的为她跑的去诸了。
没流一滴泪的萧欣在看到去诸面向她,直直倒在血泊里的那刻,她哭了……其实她一直想说,去诸算是她孤身来到千里之外的东墨,悲伤之余,唯一一个能堂而皇之的叫他的名字,让他怒不敢言,却会按照她的意思一字不差的去做好事情的人了。
虽然她知道这些都是唐邪的命令,可她还是将去诸当做这异乡唯一一个朋友——起码在她心里是算的上的。
大概是她太孤独了吧。
这样一个本能上阵打仗,却被她每天骗着跑腿的人,死了!
实在不算什么好下场。
唐邪也让萧欣真真切切体会了一次什么叫斩草除根,哪怕是身边人。
这样一来,东墨也乱了。
珠珠捂着嘴,惊惧不已的将有些呆滞的萧欣扶进去,不再看面前残忍的一幕。
萧欣一进寝殿就吐了个没完没了,喃喃对珠珠说“这样,皇兄是不是会开心,总归,谁也讨不到好,既然要乱,就再乱些!”
珠珠无声的哭着,和萧欣一齐哭着。
……
里外眼看都乱了的京城下,有些怕事的见势头不妙,与朝中有裙带关系的,抬着家中一箱箱的脏钱奔生活去了,好些富庶街道的铺面零零散散关掉了一二,颇有几分凄凉。
正所谓树倒胡松散,大约就是这个理了。
只有闻音坊,日日歌舞平升,丝竹管弦之声荡漾其中,姑娘的嬉笑清脆的如银铃一般,听在耳朵里,让人心下痒痒。非但没受丝毫影响,还有蒸蒸日上之势,独树一帜。
就连牌匾都着人做了新的,比以前的足足大了一圈,用的是上好的金丝楠木,给坊中压了一层清雅之感。
但只有坊中姑娘们知道,闻音坊怕是开不了多久了,说不舍得是假的,舍得也是假的,毕竟是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
世人都道勾栏瓦舍女子低贱,可闻音坊的女子并非见识粗浅的一般青楼女子,她们深知一个道理,这世上本就不分贵贱,坦坦荡荡活着便是最好了。
近日坊中越来越松散,即使来了客不想接也大可不接,银子却照常发,甚至比以往更多。
这一切貌似是从谢务卿回来开始的。
纵使谢务卿生性豁达,坊中的姐姐们也发现猛然归来,长高了一个头的“弟弟”有些不一样了。
脸上那点总是傻乎乎看着好忽悠的稚气几乎褪了个一干二净,一双看见人就笑的桃花眼也不笑了,总觉得和大公子有些像,却又不像,反正这些姑娘们看不透了,也不再聚众招惹他了。
谢务卿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