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祈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阵,但见那人一袭浅蓝色衣裙,唇红如朱,眉青如黛,眉宇之间温柔如水。
虽说还是有些惧怕他,但是举止端庄,说话不卑不亢,竟与昨日判若两人。
想来这女子之前应是官宦人家之女。
“这身苏州的云锦裁成的衣裙,也只有姑娘这样的美人儿才能穿出起端庄温柔之本色。”
李茗禾一顿,那本来沉静的脸上终于慢慢绽开一丝笑意。
她脸颊上似乎染上一层红晕,眉眼低垂,娇媚犹如一朵盛开的玉兰,“公子送的东西,茗禾都很喜欢。”
“姑娘若是还缺什么,便告诉意韵。她负责打理这些。”
李茗禾抬眸,和意韵四目相接,随后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李茗禾转向纳兰祈道“公子与茗禾有救命之恩,却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家中排行老八,你同他们一样,唤我八爷吧。”
李茗禾红唇轻启,似乎低低喃了一声“八爷?”
“我瞧姑娘蕙质兰心,虽落难在此,但却不能阻挡姑娘之风华。倒是昨夜那两人满嘴浑话,姑娘与那两人云泥之别,又是为何会纠缠到一起去了呢。”
李茗禾眉目几不可闻的皱了一下,她望着那人含笑温柔的眉眼,昨夜那杀伐无情的男子剪影褪去,仿佛此刻他只是一个翩翩俊秀公子,温文尔雅,温柔如水。
有那么一瞬间,李茗禾想把一切都告诉眼前的人。
可是只犹豫了那么半晌,最终她只是低下头去,柔声道“我与华杉公子素不相识,是那马三想要轻薄于我,华杉公子救了我。八爷、言先生、华杉公子都是茗禾的救命恩人。”
“既是救命恩人,姑娘便无需怕我。在下虽偶尔喜欢杀点人玩玩,但是所杀之人均是大奸大恶之人。”
李茗禾点了点头,一双含羞带怯的眸子里泛点笑意,“八爷说的是。”
纳兰祈愣了一下,好看的眼睛上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精光,男人嗓音沉沉“你方才叫言又生为言先生?”
不待李茗禾回答,纳兰祈唇角一勾,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我竟没有认出刁得水的关门弟子言又生。”
话音刚落,李茗禾便看见纳兰祈冲身边意韵姑娘轻声道“去把言又生给我抓来。”
李茗禾心中一跳,只怕生出了什么变故,慌忙道“八爷找言先生有什么事吗?”
那人狂妄一笑,眸色之中尽是张狂,“十年前刁得水不肯应我父亲请求,与我算上一卦。还说什么天命难违的鬼话。谁曾想今日他最心爱的弟子却被我给遇见了。我今日偏要让他为我算上一卦,我倒要看看,我有什么天命难违的宿命!”
那人拂袖而去,转身上了三楼。
意韵姑娘早已唤人去请了言又生,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直接抓来。
李茗禾生怕事情再出什么岔子,急忙走到华杉房里去叫人。
华杉正睡得迷迷糊糊,恍惚间觉得有人在推她。
自从被那白莲教的人打伤之后,真气冲破,她的耳力和行动早已变得犹如常人一般。顾
华杉刚醒,便看见李茗禾那张焦急的脸,“华杉,言先生被八爷认出来了,好像之前因为刁大师有过什么过节,此刻言又生正被叫去了八爷房间里呢,你快去看看!”
顾华杉揉着眼睛,像是猫儿一般慵懒,眼中尽是迷离,她打了几个哈欠,瓮声瓮气的问道“哪个八爷?”
“就是那个很奇怪的红衣男子!”
顾华杉这下彻底醒了,言又生被那个杀人狂抓走了?
顾华杉一个翻身,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饶是昨夜用过了意韵姑娘送过来的奇效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