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费氏从房里出来,洪梅果远远就看到她两黑眼圈,问道,“娘,您昨夜没睡好吗?”
“嗯。”雷费氏点头,在炕上坐了下来,她打着呵欠说,“昨晚,你爹起夜两三次。因为脚方便,摔倒了,我被惊醒。之后两次,他一起,我就知道,跟着起来。”
“加上你爹睡觉喜欢靠右侧睡,这不刚好就压着脚,他疼醒两次,我也跟着醒来。反正这一夜来来回回的,醒了这么多次,就没睡好过好觉。”
“你爹昨夜自己也折腾够呛的,这会我起来了,他人还没起来,还在睡着。睡得还很香,我叫了两次也没有醒。”
见雷费氏没说几句,就连打几个呵欠,看来昨晚是没睡过的。她说,“娘,早饭还要一会才行。您要不要再躺一会,补补觉。”
雷费氏摇头,“不用了。等吃了早饭,我再睡一会。”
洪梅果建议道,“娘,要不,晚上就叫瀚哥去照顾爹。您没有熬过夜,估计会睡不好。”
雷费氏摇头,坚决道,“没事,我来就行了。以前都是你爹照顾我的,这次,就让我照顾你爹。”
“而且听小瀚说,你最近起夜多,还点着油灯睡。真要是和你一起睡,我估计也是睡不好的。”
洪梅果有些尴尬,不好意思道,“我怎的把这事给忘了。我最近上茅房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就晚上起夜,也要六七次的,确实会打搅娘的睡眠。”
雷费氏有些感叹道,“以前我生病,你爹照顾我一宿,我也没见他有那么累。我还以为,不是很辛苦。那想,换过来要我照顾你爹一宿,这实在有些难熬,可真的是辛苦。”
洪梅果说,“人都是这样的。没有经历过的事,见别人做起来很轻松,就会下意识的觉得很是简单。可轮到自己要做一样的事,往往会发现。这事不是自己以为的容易,而是看别人做起来容易而已。”
“可是谁知道,或许当初他也和你一样熬过来。只不过,人家并没有让你看到他糟糕的一面,只把美好的一面呈现出来。”
雷费氏有些奇怪对看着洪梅果,“你这孩子,怎的有时候感觉,你说出的的一些话,可不想你这年龄说的话。”
洪梅果不慌不乱,笑道,“少老成。”
没给雷费氏说再多,她转移话题道,“娘,明天赶集,瀚哥说要去赶集买些骨头回来给爹炖汤吃。您要是觉得爹起夜麻烦,可以叫瀚哥买个夜壶回来。”
雷费氏说,“夜壶,这个我们家以前也有。可是你爹不喜欢,就一直放在家里没用。后来你二叔出事了,所以就给了你二叔。”
她强硬道,“不过,这会情况不允许,你爹就是不喜欢夜壶,也是要用的。要是每天夜里他都这么折腾,我这一身子骨,怕没两天就要散了。”
早饭之后,雷费氏就回房里睡去了。
一个半时辰后,雷费氏醒来,走出来。
问道空气中的香味,雷费氏瑥炕上对洪梅果,“果子,你这炖了什么,好香啊!”
洪梅果指着炕头上放着的一个盖着木盖子,保温的小锅说,“这是四婶拿来的猪蹄,是四叔一大早去别的村李买回来的,特意买来给爹吃的。四婶煮好的,正午那会拿过来给爹吃的。”
“不过那会,爹和娘都睡着了,四婶就把东西放下了,回去了。”
雷费氏在炕上坐下,觉得身子和心里也是暖烘烘的,她说,“这么冷的天,难为你四叔一大早吹着冷风去买猪蹄,他有心了。”
洪梅果又指着小锅一旁的大瓦碗,说,“不止四叔有心,三叔也有心。叫三婶杀了一只老母鸡,给炖了拿来给爹吃。三叔刚走,这鸡还是热乎着的。”
闻言,雷费氏有一瞬间愣住,她说,“你四叔是个有主见的,不喜欢别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