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思怡美眸中似有泪光,尉迟扬不由得有些紧张。
他的年纪虽不小,接触过的女子却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且那些女子几乎都是他的长辈,即便在他面前掉了眼泪,也轮不到他去哄。
好容易遇到一个真心待他,他也真心喜欢的姑娘,怎的就把人家给弄哭了呢?
萧思怡被他的样子逗得笑出声来。
尉迟扬“……”
眼泪还没掉下来,怎的又笑了呢?
萧思怡用丝帕擦了擦眼角,笑道“明日你便要登门求见我母亲,还是把胡子刮了吧。”
“好。”尉迟扬松了口气。
时常听人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他却不敢认为定国公府的四老夫人一定会喜欢自己。
家世不显,官职不高。
虽然继承了刘家的敌国财富,书香世家出身的四老夫人却未必看得上。
除却这些,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剩下他最不在意的长相了。
可萧思怡在信中嘱咐,让他千万不要把胡子刮了,他还怎么敢下手?
赶往京城的这一路上,他想象过无数次拜见岳母大人的情景,每次结果都不咋地。
换作他是四老夫人,也定然看不上一个又老又丑的邋遢男人做女婿。
如今思怡松了口,他便可以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至少能给岳母大人留下个好印象。
萧思怡又把母亲的喜恶告知了尉迟扬。
“……别人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娘却是心软嘴更软,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尉迟扬点点头,又道“思怡,上次我在信中与你商量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萧思怡有些为难“开善堂的事情我也是刚刚才接触,第一家还没有开起来,更不知结果会如何。
你那计划实在太过庞大,我怕自己做不好。”
尉迟扬道“我的身世你已经全数知晓,刘家的财富于我而言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般。
这些年我顶着一个东家的名头,也不过是偶尔翻翻账本,真正得用的还是刘家的那些忠仆。
生意越做越大,赚的钱也越来越多,我的心却始终不踏实。
你开善堂的事给了我一个很大的启发。
世间身世凄苦的人何止千万,却并非每一个人都能有你我这样的运气,至少还能衣食无忧堂堂正正地活着。
开善堂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刘家钱庄遍及大魏所有的郡府,人力物力都不是问题。
等你有了经验后,便可以一家家慢慢开起来。
迟早有一日,我们的善堂一定会开遍整个大魏,帮助更多孤苦无依的人。”
萧思怡的眸子又一次湿润了。
开善堂并非一时兴起,但其间的困难却远超她的想象。
有人说她沽名钓誉,有人说她是在拉拢人心,除了亲人们,真正理解她并愿意支持她的人如凤毛麟角。
老天爷总算是善待了她一回,让她结识了这么好的男子,得到了这般如意的姻缘。
“怎的又哭了……”尉迟扬想替她擦眼泪,又不敢太过造次。
萧思怡又一次破涕为笑“还不都是你惹的!”
她用丝帕擦了擦眼睛“我活了快十八岁,还是头一回与男子相约逛灯会,你就打算一直在这酒楼里待着么?”
尉迟扬笑道“我活了快二十二岁,也是头一回与女子相约逛灯会。
许多事情考虑不周,还望县主海涵。”
萧思怡噗哧笑道“那还真是难为将军了。走吧,还是让我来尽地主之谊,带你去瞧一瞧今年的花灯。”
两人叫上亲兵和丫鬟们,一起走出了品客居。
此时的萧姵和桓郁早已经远离了喧嚣,来到了从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