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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姵和桓郁知晓内情,都惊叹于桓陈的决绝。
祖父的那一番话起了作用,是他们亲眼所见。
但他们却没有想到作用竟这么大,而且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萧姵抿嘴笑道“我听你这话不像是关心长房,而是有些幸灾乐祸”
花晓寒白了她一眼“有些话自个儿心里清楚就好,说出来不就没意思了么”
桓际催促道“既然要去就赶紧,待会儿好戏都看不上了。”
桓郁被他们几个弄得颇为无奈。
“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根本撕扯不清楚,今日有好几道菜都是贝妈妈亲自下厨做的,咱们不可辜负了她的好意。”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夹了一筷子炖得十分软糯的蹄髈给萧姵。
桓际噗哧笑道“还是哥最狡猾,戏再精彩,咱们也不能饿着肚皮去欣赏。”
几人重新拿起筷子,继续享用美食。
追着长子来到荣熙堂,桓大老爷悔得肠子都青了。
最近长房真是运交华盖,他被桓惜咬伤的胳膊才刚愈合,事情又来了
这些讨债鬼们每次闹腾也不看看时辰,每次都是卡在饭点儿上。
中午同僚请他吃饭,他光顾着听小娘子们唱小曲儿,压根儿就没吃饱。
谁知今日饿着肚皮听老娘训斥的事情又要重演一回。
早知道他就该抓几块点心垫补一下
姚氏的心可没有桓崧这么大。
长子一向心高气傲,若非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怎会主动要求调去陇西郡任职
看着跪在婆母面前一脸决绝的桓陈,姚氏心急如焚。
陇西郡的司马将军她见过,虽然也算是一员虎将,又如何能与老郡公相提并论
况且人家身边也有数不清的亲信等着被提拔,论资排辈陈哥儿连号都排不上。
她越想越觉得老郡公心太狠,不让长房继承爵位也就罢了,竟还打算断了陈哥儿的前程
正盘算着该如何利用婆母把这件事搅黄,一个瓷杯在她脚边砸得粉碎。
姚氏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就听老夫人许氏骂道“简直是胡闹好端端的你为何去给司马闻做那劳什子的副将”
桓陈梗着脖子道“孙儿不想永远都活在祖父的羽翼之下,请祖母成全。”
若非与弋阳郡主有过节儿,他都想让祖父推荐他去雁门郡,甚至去荣王所辖的北地,总之离祖父的势力范围越远越好。
既然去不了,他便只能挑选祖父麾下最严厉最不讲情面的司马将军。
他就不相信,凭着自己的能力还不能闯出一片天地。
“荒唐”老夫人厉声骂道“司马闻也是你祖父的部下,去他那里难道就不在你祖父的羽翼之下了”
桓陈不想多做解释,依旧跪得笔直。
“老大瞧瞧你养的好儿子”老夫人抚着胸口,一副被气得快要不行的模样。
她比桓老郡公小了十多岁,又一直养尊处优,小毛病是有一些,却都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
从前哼哼唧唧卧床不起,其实都是为了达到某些目的而使的手段。
桓崧和她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如何不知自家亲娘的底细。
但老夫人连“老大”都叫出来了,他也不敢继续糊弄。
假意上前安抚了老夫人几句,他又呵斥桓陈“臭小子,你你祖母这些年真是白疼你了”
和桓陌他们不同,桓陈自幼便听话好学,是个极省心的孩子。
桓崧和姚氏别说动手打他,就是说重话的机会都不多。
似今日这般呵斥,连桓崧自己都觉得有些不习惯,狠话到了嘴边也变了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