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平头百姓,就算为了出入福建便利,也会给他谋一顶乌纱帽。而要在福建当地弄个五品官的位置,想来也不会对许心素构成难题。
所以虽说费策贤是在场唯一代表大明朝廷的官员,但他却未必是官阶最高的一个。要是冒冒失失地跳出来发话,被许裕兴指出他的官阶太低,这可就很难办了。
当然了,费策贤来海汉的时候也带了象征朝廷权威的信物,以便代表朝廷处理一些来不及请示的事件,跟其他大明官员打交道的时候也可以朝廷的名义向其下达指令。不过这些印鉴之类的信物又不便随身携带,都是长期放置于使馆中,真要跟许裕兴争执起来,他难道还要先回使馆把信物请出来不成。
至于另外那几队以民间组织之名参赛的人马,费策贤估计自己的身份就更不具威慑力了。这些人明显都已经投靠了海汉,哪里还会听朝廷的指挥,自己说他们是乱臣贼子,那可一点都没说错。
苏克易见挑事不成,便又转移话题问道:“那费大人明天可否还会来观看海军部分的比试?”
费策贤道:“看!为何不看,难道苏大人会因为没有自家队伍参加,就主动放弃明天的观看权吗?”
苏克易笑道:“那自然不会。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够一窥各国的军事实力,错过了就太可惜了。”
费策贤点点头道:“正是此理。海汉如今花了不少力气替各国训练军队,其野心必然不小,我大明虽不好战,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务必要对其实力有所认识才行。”
苏克易道:“费大人所言极是,海汉最近这几年在海外作战,多是拖上了盟友一起出兵,这可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信号。如果有朝一日海汉联手各国一同出兵入侵大明,恐怕贵国很难及时做出有效的应对。”
费策贤如何听不出苏克易这假惺惺的担心其实是在挑拨离间,但他所说的情况也的确是实情,海汉的出兵范围越来越大,盟友越来越多,对大明的威胁也是与日俱增。而大明对于这样的国际形势,其实一直都缺乏足够的了解和重视,更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应对措施,只能跟费策贤一样忍气吞声,无奈地看着海汉一天天地逐渐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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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策贤道:“那苏大人有何高见?”
苏克易看看前后无人,压低了声音道:“或许贵国与我东印度公司正好有一致的利益诉求,可以促成双方的跨地域合作。”
费策贤侧头看了看费策贤,然后摇摇头道:“巴达维亚距离大明太远,你们能够为大明提供的助力太少,合作没有多大意义,风险反倒不小,要是万一走漏风声,你猜海汉人会不会放过对巴达维亚动手的机会?”
“这……”费策贤的反将一军让苏克易一时也不好回话了。他的确是有心试探费策贤的态度,看看是否有拉拢大明合作的可能,但对方显然对东印度公司的处境也看得非常明白,一语道破了荷兰人的软肋。
巴达维亚城能挡得下海汉军的全力出击吗?以苏克易的视角来看,他认为希望极为渺茫,海汉军拥有压倒性优势的海军舰队,光这一点便足以彻底封锁巴达维亚港,让城池失去来自海上武装舰船的拱卫。
再想想吕宋岛上的马尼拉城都未能挡住海汉军的炮火,那巴达维亚城要是被海汉军兵临城下,那恐怕结果也将是凶多吉少。
苏克易不得不承认,费策贤所说的这种风险的确存在,像海汉这种好战的国家,只要得到一个合理的借口,便有可能向他们的舰队所能到达的任何一国开战,荷兰也不会例外。如此看来拉拢大明所需面对的风险,的确不可忽视。
1627崛起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