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请他们赴宴来了。
“各位也都知道,目前是非常时期,福山县接下来还需要接收安置大量难民,食物供应比较紧张,所以今天宴席也很简朴,还请各位多多见谅!”
众人入座之后,陈一鑫先讲了几句场面话。众人自然是顺势又拍了一轮马屁,称赞陈一鑫心系黎民,事事都为百姓着想云云。而有些人想得更多一些,暗暗琢磨这是不是海汉人故意装穷,又打算向他们伸手要钱了。
陈一鑫又道:“另外今天还有两位特殊的客人,各位以后也可以多亲近亲近。”
他这么一说,众人才注意到主桌上的确是有两位比较陌生的面孔。不过众人都下意识地认为这应该是哪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富豪人物,所以也都不以为奇。
陈一鑫介绍道:“这位是本县的张知县,张大人旁边这位是本县的黄把总。”
这下才终于引起了小小的躁动,他们来到福山县之后就没见过本地的文武官员现身,却没想到这两人居然会在海汉人的军事禁区中出现,显然是与海汉的关系很不一般。众人连忙起身,与这两位父母官见礼。这两人倒也没有架子,也是与众人一一致礼。
继续阅读
但陈一鑫介绍完他们身份之后,却也不提他们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便下令可以开始上菜了。众人这才发现这宴席的内容并不寒酸,甚至可以说跟简朴沾不上太大的边。寻常宴席该有的荤菜,鸡鸭鱼肉一道不少,还有各式海鲜,一桌至少有十几道菜,哪有陈一鑫所说的“食物供应紧张”的迹象。
而离此仅有数里的难民营里,每人每天所能获得的口粮都是定量发放,能勉强充饥便已不错,与这里的宴席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虽同属一县之境,但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众人虽然一开始有些吃惊,但旋即也就释然,毕竟这可是海汉人的地方,他们既然有余力拯救成千上万的难民,那置办这么几桌酒席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这陈将军不是普通武官,据说连海对面的金州也是他的辖区,其待遇自然不能用常人来做比较。
当然也会有人反过来想,既然海汉人还有余力办宴席,那么应付涌入福山县的难民应该也不在话下了。从这个角度来看,这几桌宴席倒更像是海汉人在变相展示实力。
这些人也只是在心里琢磨,却并不敢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不过他们不说,陈一鑫倒是主动提及了这一茬:“各位或许会觉得,既然你们海汉人有这么充足的物资,怎么不想办法多救一些山东百姓?我在这里要声明一下,虽然我国很乐于救助无处容身的大明百姓,但受限于我国与大明的外交协议,我们只能在福山县接收难民。我们可以保证本地的物资供应充足,但没办法去救助其他州府的百姓。”
这其实也只是场面话,就算海汉与大明的外交协议中有相关的限制措施,在当下的山东也已经基本失效了。只要海汉愿意,的确可以派出军队进入其他州府救助难民,甚至出兵济南府去跟清军拼个正面也不是不可以。
但问题就在于海汉部署在北方的兵力有限,不可能同时兼顾深入内陆与清军作战和救助海量难民这两项艰巨任务,几名带兵大将也都不愿涉险去趟这潭浑水。而对海汉来说,获取人口显然要比打击清军的优先度更高。只要不大举出兵,老老实实固守福山县一地,那么现阶段的物资供应的确不会太紧张。
众人哪敢质疑他的说法,当下只能连连称是,但还是不太明白陈一鑫为何要在这个时候邀请自己这些人到芝罘岛来赴宴。不过慑于陈一鑫的威势,可没人敢主动开口向他提出询问。
吃喝一阵之后,陈一鑫用筷子轻轻敲了敲碗边,席间立刻便又重新安静下来,众人都等着他提及正事。
“各位来福山县也都有些时日了,不知道在这边能不能住得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