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熟人可以投靠才会选这条路。而且光有这打算不行,也得有钱付款,我们才能安排。”陈一鑫的语气平静如常,显然是已经处理过不少这样的情况。
真正家大业大的人,不会急于在当下这个时候离开山东,毕竟他们的根基都在这里,绝不可能说走就走。如果真的形势恶化,连海汉人也无法继续保证这个地区的安全,到时候再走不迟。反正只要出得起银子,海汉肯定也有办法安排他们撤离这里。
陶东来不会认为陈一鑫的处理方式过于市侩,毕竟福山县要接收这么大数量的难民,开支必然非常巨大,想办法创造一些营收也很合理。虽然移民行动在财政上已经得到了国库的支持,但如果这个过程完全无利可图,恐怕各个相关机构的积极性都会差了很多。陈一鑫故意留出一些口子,让有钱人出血来获得特殊待遇,也算是一个同时解决双方需求的权宜之计。
这处难民营的外围便有完整的木栅栏围墙将里面的世界区隔开来,虽然翻墙出去也不是做不到,但海汉对从难民营出逃者的处罚极为严厉,寻常也不会有人敢于造次。话说回来,这难民营就算条件再差,终究有吃有住,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但若是离开这里,那就必须得自行解决生存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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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这两处难民营之后,陶东来也算对本地的难民安置状况有了初步的了解。以福山县的条件,能够负担起如此之多的难民在本地暂住和中转已经极为不易,也很难提供出更好的安置环境了。不管是物资供应、人员管控,还是转运安排,陈一鑫的确面临着很多的难处,能够维持着当下这种还算平稳的局面,也算是他管理统筹能力的综合体现了。
他们从难民营出来时,马东强已经候在外边,看到自家女婿陪同一名中年男子缓步而行,周围还有不少人高马大的护卫人员,便知这应该就是女婿所说的大人物了,当下赶紧主动上前参见。
“草民马东强,见过陶大人!”马东强事前就得了陈一鑫的指点,倒也没有弄出太大的声势,而是走到近处才出声致礼。
若是寻常的地主,陶东来大概点个头就过去了,不过面前这位是陈一鑫的老丈人,而且为海汉在福山县实现统治出力颇多,他自然也是要给予足够的重视,当下连忙伸手相扶,口中应道:“马员外客气了,都是自己人,不必见外!”
两人客气几句,马东强便前面带路,引陶东来去家中就座。对于陶东来的身份,马东强也只知道个大概,因为他不太理解海汉执委会的职能和陶东来在海汉高层中的威望。不过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这位陶大人的地位要比自己女婿更高,女婿虽然在登州和金州两地拥有生杀大权,但仍得听命于这位陶大人。这样的大人物突然来了福山县,那自然是要使出浑身解数将其伺候好才行。
不过女婿已经特地叮嘱,这位陶大人行程要对外保密,不要在公众场合太张扬,所以马东强也没敢在马家庄大张旗鼓地准备欢迎仪式,甚至都没有带着家人们一起出迎,以免犯了贵人的忌讳。但从陶东来的反应来看,马东强觉得这位大人倒是还算平易近人,说话也没什么居高临下的架子,当下就没那么紧张了。
马家发迹之后,马家庄又进行了多次改扩建,如今名义上是庄子,但实际上已经是一个规模颇大的城镇,平时颇为繁荣。不过最近这数月因为山东大乱,大量难民涌入登州,整个福山县都在执行严格的军事管制,市面上也已看不到人来人往的景象。
陶东来边走边看,对马东强道:“看样子本地的商铺受战事影响很大啊,十家有八家都关门歇业了。”
马东强应道:“的确如此,本县与济南府之间的商路因为战事而完全断绝,如今难民大量涌入登州,不免就有恶人趁乱生事,福山县之外杀人劫掠多不胜数,寻常的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