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呵!”也就这点能耐了!
两人正默默对视呢,外面传来一声:“都看着自己的卷子,不要左顾右盼。”
左顾右盼二人组赶紧低头,学舍外便进来一人。这人是此次巡考的特聘先生阿桂。
这次开考,作为学院被特聘的先生,阿桂也是要听招呼的。他被安排过来是巡考,每个先生要照管好几个考场的。他在别的考场耽搁的时间长了,因而才转到这里来。带兵打仗的人并不知道做先生是怎么一个做法。因此,他是每个考生边上都要站一站的,这一站他就发现,这题说难是真不难。但是说难也是真难。叫他自己来考,他能答几道题呢?
走到弘旺边上,他帮着把卷子捡起来,背面有些湿了,他扫了弘旺一眼,就像是不知道这是什么题目一样,特别给网开一面,特意从前面的桌上拿了备用的纸张,告诉弘旺:“题目也不长,自己誊抄了。”
很给面子了!
这么和蔼的先生真是棒棒哒。
弘旺:“……”要不是因为你是武将,我可能干不过你,否则出了考场我就捏死你信不信?
刘墉心里呵呵,但同样也不待见阿桂。
为啥呢?自家老子跟阿桂的老子,两人职位其实也都差不多。自己要是这次科举中了,也算是三代进士。从祖父到自己这里,这算是一门显赫,书香门第吧。可阿桂家呢?虽是满人,可人家祖上也都是科举出身的。他爹更是把六部能轮一遍的大员,如今已经是太子太保。本来阿桂家也是文官的,结果他爹阿克敦在先帝时候……哦!就是如今的老圣人手里,突然文转武,给了个什么广州将军做。然后这可了不得了,这老爷子被称为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若没有老圣人当年对阿克敦老大人这么神来一笔的安排,他阿桂想入行伍,且这么容易就出头,那是做梦。他得跟自己一样在这里考试。可现在呢,人家牛了呀!
其实两人年纪也没差多少。他最多也就比自己年长个三四岁。可人家现在是两儿子一个闺女。听说已经准备给长子说亲了。可自己呢?自己娶过妻,没孩子,前几年还丧妻了。如今就鳏夫一个。
如今,两人一个是考官,一个是考生。
刘墉:看见阿桂的嘴脸也想呼一板砖。
阿桂是没这个自觉地,他许是不知道别人不爽他?不!他特别清楚他们都不爽他,但是有毛关系?我就喜欢你们看我不爽还拿我没办法的样子。于是,他站在刘墉边上,连动都不动,就看刘墉答题。
刘墉不搭理他,先把能答的答了,剩下的最后那道题,说不定就没时间答了呢。但是,学舍前面那沙漏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那么慢呢?
阿桂心里笑,这才抬步走到最前面,告诉大家一件事:时间还是那么一沙漏的时间,鉴于大家的实际情况。若是有需要出恭的,举手,外面有人全程陪同。一个一个去,要是实在着急的,可以请外面的引领官帮着协调,但彼此不能说话。若是有饿的撑不住的,可以申请吃食。别的没有,大饼子卷酱肉,蛋汤,尽够的。
但同时他又提醒,晚上并没有预备铺盖,所以,还请诸位加快时间。
那也就是说,时间不是无限期的。
完了!这要耗到啥时候去。
弘旺举手,“能提前交卷不?”
阿桂笑眯眯的,“能啊,老圣人和万岁爷都等着呢。有提前交卷的自己带着去外面,学舍门口有专门收取卷子的侍者,交了就可以走了。”
那还是算了吧!第一个交卷什么的,最不明智了。
然后他把卷子一推,起身慢悠悠的去如厕,回来在门口净手之后,还能在学舍门口的走廊上坐着,吃大饼卷肉去了。阿桂出来就发现,这位大爷一口饼咬在嘴里能不停的嚼。